,皇上连觉都睡不好,挂念您挂念得紧哩,又怕您一路上受累,赶紧就让我来了呗。”说着就将手中包裹得极精细的物件呈上,“您瞧瞧,这是皇上让我送来的披风,这可是先皇曾留给皇上的,当年先皇征战天下用的就是这件袍子,可见咱皇上对王爷有多关心了,皇上这份情呀,就是老奴见了都别提有多感动了。”鹤公公老泪纵横的道。 “有劳鹤公公了~咳咳咳~”幸阳王又咳了起来,看起来还像往年一样的孱弱,就是不知道甚么时候死。 “哎呦喂,您可受罪咯~”鹤公公皱起一张老脸,一不小心露出了肿胀的另半张脸,看得幸阳王心头一惊。 他问鹤公公道:“你这脸,是皇上干的?” 鹤公公忙捂着那乌青的半张脸道:“可不敢说是咱皇上干的,那都是天赐隆恩,能在皇上跟前儿伺候,已经是老奴十辈子修来的福分了,这辈子不敢再奢求甚么。” 幸阳王轻叹一声,道:“皇帝还只是个孩子,鹤公公多担待些吧。” 鹤公公道:“王爷这话就是折煞老奴了,能在御前伺候,那便是老奴莫大的福分了。” 幸阳王便又道:“你全身上下还有哪个地方没有被皇上揍过,在我面前,就不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小皇帝荒唐无道、嗜杀成性,在他面前,哪个不是战战兢兢的活着,就连我们几个皇叔见了他,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的双腿砍了,或者把自己的鼻子割了。关键还是,谁都不晓得他甚么时候心情好,甚么时候心情差。只要是他看不惯的,他都会赶尽杀绝。” 鹤公公道:“不过幸阳王您不一样,您可是最受皇帝信赖与尊重的,皇上若没了您,那是万万不行的。” 幸阳王道:“那鹤公公可知道这是为甚么?” 鹤公公道:“为甚么呀?” 幸阳王道:“因为算命的说我最多活不过二十,本王大限将至,所剩无多,自小体弱多病,又不掌政权,在皇上眼里,自然是无足轻重的一个人。” 鹤公公愕然,随后听幸阳王又咳了起来,云想姑娘眉头紧锁,鹤公公也就知情识趣的告退了:“老奴这便不打扰王爷歇息了,王爷有事,尽管吩咐老奴,老奴就在静枫苑住着。” 鹤公公一走,云想姑娘忙又将门关上,生怕她们家王爷再受了风寒。 一直躲在门边准备伺机出门的唐凌为了避开她的手,身子一偏差点儿撞倒墙角一只竖立的高颈花瓶,他眼疾手快将它扶住,心骤然悬到了嗓子眼,云想姑娘似乎察觉到了甚么,回头狐疑的看了眼,发现没甚么,才又回到王爷身边去。唐凌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将它摆回原地。 云想几步跨到华容身边,看着王爷,突然变得娇媚起来,像个小女人一般轻柔的道:“王爷......” 原本还昏昏欲睡的王爷听了这语气,忽而醍醐灌顶般直起腰杆,望向窗台,打断云想姑娘的话,道:“今儿这花儿怎么有些没精打采的。” 说着就走到了窗台边,拿过支在那儿的桃木剑,给花盆里土壤里左戳右戳,戳出几个大窟窿,像是在给它松土的样子,只是一旁的唐凌看着那沾满了污泥的剑身,泛起了一些怒气。 云想也走到窗台边,站在王爷身后,沉了沉气,又道:“王爷......” “哦,这花儿再替我浇浇水,别让它们看着瘪哒哒的。”王爷再次打断她的话,走回暖炉旁,道:“你要没事,就去厨房看看药是否煎好。” 云想咬了咬唇,气得双眉微蹙,朝门边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道:“王爷,今儿这话我一定要说的,就算就算您不让我说,就算您要治我的罪,我也一定要说。王爷为何总是对我这么冷淡,是云想做的还不够好么?云想喜欢王爷,满心喜欢,也期许着王爷能对云想有一丁点儿的喜欢,但云想却从未在王爷眼里见您流露过哪怕一丝这样的情感,王爷似乎......变得与小时候不大一样了。” 王爷拿着剑的手背一僵,道:“我是个将死之人,不想看到任何人在我身上浪费心思。” “真的只是这样么?”云想浑身都在颤抖,上前一步道,“倘若我说我不介意呢,哪怕只有一年,一月,一天,一个时辰云想能够跟王爷厮守,云想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面对着如此沉鱼落雁般的美人诉说着自己的心意,王爷却仍然无动于衷,眼里连半点动容之情都不曾有,他面沉似水,道:“你出去吧。” 云想不听,仍站在原地,在等他一个答案。 华容眼里生起一丝怒意,沉声吼道:“出去!!” 云想脸上露出一丝悲怜的笑容,道:“你就只会让我出去,敢不敢让我留在这里过上一个夜。” 王爷猛然一呛,没有言语,只是默默的拿手中的剑在划拉炉子里的炭火。 唐凌站在一旁看着,急得面红耳赤,彷佛被拿着在炉子里烤的正是他一样。 云想还不死心的咬牙道:“不管王爷愿不愿意承认,云想生是王爷的人,死也是王爷的鬼,你不喜欢我缠着你,我就偏要缠着你,缠到王爷喜欢为止。” 王爷仍不言语,像一头开水烫不开的死猪一样。 云想气冲冲的打开门,这出这扇门前,还道:“我知道王爷心中一直藏着一个人,总有一天,我会将这个人找出来。” 听到这儿,王爷才终于目不斜视的开口道:“然后呢?” 云想咬着牙说出三个字:“杀了她!” 王爷却是笑了笑,道:“等你有能耐杀了那个人的时候,我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