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她盼望着书生能够回心转意,然而望穿秋水换来的却只是一场真心错付,新娘子哀莫大于心死,最终一个人拖着鲜红的嫁衣,在沐晨河边投河自尽。” “这十年来,谷中因诅咒而横死的人一共有十数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为情所困执迷不悟的痴人,皆是被人挖心而死,死状奇惨。” 难怪谷主与枝娘子都不愿意承认诅咒一说,只因这婢子出自谷主府!! 唐凌接着吹了几句布谷鸟的叫声,继续追问那婢子的来历。 但小白却说,他连那婢子叫甚么名字都不知道,他几乎问遍了整个空幽谷的人,也没人说得出那位婢子姓甚名谁。 “连谷主府的人也不知道么?”唐凌吹了几声鸟叫,如是问,他心中疑惑,不是说是从谷主府风风光光嫁出去的么,怎么可能没人记得这位婢子的姓和名呢。 “谷主府的人,问了也白问。”小白回他道。 唐凌即刻会意,想当初谷主极力否定那流言,说不定早在府中明令禁止了,小白去问,自然套不出甚么来。 “据说这婢子出嫁时,一直是盖着红盖头的,所以没人见过这新娘子长甚么模样,但她当日穿的那件华服,因为样式少见,针线繁复,倒有绣娘记得清清楚楚,据说枝娘子大婚之日所穿的嫁衣也跟那一模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件。” 末了,小白又道:“还有一点,不知道你自己晓不晓得~你前天夜里穿的那件嫁衣,也是这样一件嫁衣......” 甚么意思? 唐凌脑中“嗡”的一炸,似乎有甚么东西在他天灵盖一闪而过。 这就奇怪了,简直匪夷所思不是么,那件嫁衣为何会出现在自己身上呢? 简直鬼迷心窍了! 撇开这点先不论,既然那婢子出嫁行头是风光大办的,而且枝娘子还用了跟她样式相同、说不定就是同一件嫁衣在自己的婚礼上,那就足以说明这婢子在谷主府中的地位是举足轻重的,同时也很受谷主与老太君的器重,这样一个人物,不可能没有故事。 小丫鬟们不知道或者不敢说,但府中上下百来号人,总不会每一张嘴都那么严丝合缝。 他对小白道:“你再去府中打探一下,最好是问问苏折,老太君生前就挺喜欢他,他在这府中还是有些人脉的。” 说到这儿,小白却突然没有了任何回应,不知道那边出了甚么意外,也不知道方才他说的这句话,小白有没有听见。 翦水居园子里一棵古槐树上,绿荫丛中透出来的一团白乎乎的影子,就是小白,正说完上一句,就被一颗石子击中左肩。 苏折在树下仰着头喊道:“你在那上头做甚么?” 小白悠悠的低下头,一看是苏折,面露一丝不悦。 苏折不等他说话,紧接着又问道:“看见我的大将军了么,它方才跑出来了。” 小白坐在树上,双腿岔开,淡淡的道:“没看见。”他听说过这位京城来的苏少爷,这个时间所有人都在帮忙处理谷中事务,除了一个身子骨不怎么利爽的幸阳王,平日里也只有苏少爷会明目张胆的窝在房中与丫头们斗蛐蛐儿。 小白没想招惹这些富家子弟,说罢便从树梢上爬下来,拍拍屁股准备离去,胸前却被一只手臂挡住了去路,手腕上护腕银光闪烁、寒气逼人。 “是你在学布谷鸟叫么?!” 说话的是负责看守唐凌的风姑娘,是个奉公守法的好姑娘,像他这样学布谷鸟吱吱喳喳叫个不停的,自然不免引起旁人注意,小白一看不妙,就想着寻一个借口逃脱。 却不想被苏折一勾搭,整个人跌进了苏折怀中,他还没反应过来,苏折嘴角便浮出了一抹足以迷倒众生的笑意,道:“风姐姐,是我让他出来找大将军的。你说布谷鸟,谁在学布谷鸟?” “你有么?”他又反过来问小白。 小白摇了摇头。 苏折挑了挑眉,冲风姑娘甜甜的道:“风姐姐可有空帮我找大将军?若是帮我找到了,我今儿就任由风姐姐差遣可好。” 风姑娘是个耿直人,最受不了苏折这样油嘴滑舌的小白脸的撩拨,当即就铁面无私般道:“没空!” 苏折勾着小白的脖子往回走,顺便道:“风姐姐你每次都这样,既然你没空,那我们就继续找我的大将军去了。”说着,就将小白拽进了自己房间。 风姑娘并没有继续追究,在门口站了会儿就走了。 小白松开苏折的胳膊,道:“我可不会斗蛐蛐儿。” 苏折看着他,啧啧啧叹了几声,道:“方才要不是我出手,等你落在枝娘子手里,你就死定了。怎么连句谢谢都没有。” 小白道:“我只是在为寻找真凶提供有利的线索。” 苏折看着他脸上那股绷着的劲儿就觉得好笑,摇了摇头道:“谁说不是呢,可别人不信啊,他们只相信他们愿意去相信的。” 小白问道:“那你又为何相信唐凌没有杀人,你跟他很熟么?你跟他认识才不过寥寥数日,你就这么肯定他没有杀人。” 苏折道:“我也只相信我愿意去相信的啊。” 小白道:“这么说,我们现在都是‘帮凶’了。” “是就是了,别搞得这么严肃么~”苏折拍了拍他的胸脯,继而又想起那只大将军,遂又道,“所以,你要帮我找大将军么?” 甚么叫是就是了,小白觉得不妥,面色冷然道:“恕我无可奉陪,忙。”说着就要离开这屋。 苏折却又钩上他的脖子,将人给扯回来,道:“不都成‘帮凶’了么,还有甚么事情不能告诉我,我苏折能帮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