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莫离道:“你放心,待到河清海宴开席,他自会现身。” “啊~那岂不是还要等到下月。”唐凌心想,扶晟一回冰岛,冰岛就派去了弟子对付廖沉鱼,他一定还不知道廖沉鱼已遇害,得早些把此事告知于他。 唐凌转身,正欲离去,却见雪海梧桐旁凤栖阁中一道浮白身影没入廊后,随口便问闻人莫离道:“那阁中有人住么?” 闻人莫离一点头,道:“嗯,幸阳王便在此间。” “嗯?!嗯~”唐凌先是一惊,随后想来,觉得也是。冰岛二夫人,身份尊贵,乃是当今皇帝的姑母,先帝的姊妹,而幸阳王则是先帝与二夫人的十三弟。幸阳王身份尊贵,与闻人氏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姻亲关系,河清海宴自然少不得要邀请他。 闻人莫离则道:“河清海宴自不必说,不过,此次修学游,王爷也将参与其中,作为监考官出席。” “一路上都在听你们提修学游,到底甚么是修学游?”唐凌问。 “这个嘛,明日新生典礼过后,你们启秀堂的夫子自会同你们讲的。”闻人莫离莞尔一笑,惹得唐凌不禁好奇。 这天夜里,唐凌无心睡眠,他将那坛女儿红放在他床铺底下,想着该如何才能在河清海宴之前见到扶晟。 直到苏折和小白都吵吵闹闹的睡去,他却仍是半点睡意都无。 月色幽凉,他不知是耳朵冻坏了,还是怎的,总觉得隐隐约约有哭声传来。 四周越是安静,这哭声便越是清晰,断断续续的钻入他耳中,好不让人心烦,却也让他忍不住好奇,冰岛的管理如此严厉,谁敢在半夜发出如此鬼哭狼嚎的声音。 他翻了个身想起床一探究竟,却发现小白仍睁着眼睛,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映着窗外淡淡的月光,原来也还没睡,也是,枝娘子境况如何,生死未知,他如何能睡得安心。 见他翻身起床,小白转过头来,问他道:“你怎么还不睡?” 唐凌便道:“这哭声闹得我实在睡不着,我出去看看。” 小白惑然:“哪来的哭声,我怎么没听见。” 唐凌愣住:“这哭声,你没听见?!” 小白凝神细听,但却是摇了摇头:“你不会是听岔了吧,宗学院条例苛刻管理严格,不会出现这种事的,至少表面不会。夜深了,早点睡吧,再说了,这外面天寒地冻的,暖和的被窝你不钻,省得冻坏。” 唐凌一听也是,这双脚刚一探出被窝便冻僵似的失去了知觉,还是甚么都别管了,先睡一觉再说,这哭声是哪只野猫发出来的也说不定。 若还没等到修学游开启,自己就因坏了宗学院的规矩而被惩罚,那就得不偿失了。据说,启秀堂的夫子可是个古板至极的人物,也是三位长老之中忘性最大的。 宗学院总共有三间习堂,分别由三位长老负责,文渊长老负责仙录堂的授法传道,鲁大师负责乘风堂,父子就负责启秀堂。 唐凌所面对的,自然是启秀堂的夫子了。 夫子虽年逾古稀,却是黑发童颜,身子矮矮胖胖的,生得个十分有趣的样貌。他有些唠叨,记不住事,记不住每个弟子的名字与样貌,也记不住自己说过的话,每节课结束之后,都不忘提醒大家修学游在即之事。 “一个月之后,便是河清海宴,而在河清海宴之前,冰岛将举行三年一轮的修学游。修学游的本质呢,就是帮助诸位学子开阔眼界,增广见闻,探索上古文明,提升诸位的实践性以及独立思考学习的能力,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二者无一可偏废......所以修学游对于在座诸位都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还望这段时日尔等都要好好准备......” 这日课时结束,夫子又说起这话,唐凌与苏折小白几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逃出学堂,比别人先一步来鸦杀风林抢占地盘。 这片空旷的场地乃是专供宗学院弟子修习练剑之所在,每天下午最后一节课,就是三堂弟子的自由习剑时间,所有弟子都会在此汇聚一堂,各自大展身手。 唐凌这么积极,是因为启秀堂的人都积极,而启秀堂的人积极,是因为能在闻人踏雪常在的习剑场地边抢一个好位置。 尤其对于唐凌这种刚入学的新生,每天能蹲点看到闻人踏雪练剑,是一种享受。 眼看闻人踏雪还没到,他三人便聚在此处打哈哈。 “其实修学游的本质,就是一场测试,在这场测试当中,所有弟子的临场发挥,团队协作能力,以及对道的理解,对道学起源发展的理解,对三界的理解,都是测分点。纵然心法再高剑术再强,若没有在这些方面取得出色的表现,成绩也不会出色。” “修学游三年一轮回,河清海宴四年一轮回,上上上回取得最好成绩的是闻人莫离,上上回是闻人踏雪,上回又是闻人莫离,其他弟子充其量就是去凑数的,玩得尽兴便好。” 苏折拿着把剑四不像的在空地上舞起来,一边说着修学游的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并不是所有仙门世家都有那个能耐去举办一场修学游的,也只有冰岛,才有如此能耐。你想想,往年修学游去的都是些甚么地方,不周山,东胜神洲,长留仙山等等,这些古老神迹,岂是甚么人都找到登门之路的。” “你以为这些弟子全都想挤进冰岛作甚,那是因为可以参与修学游,而修学游的制度,本质上是门派赛制,弟子们的综合水准排在前面的世家门派,不但会在各个盟友会上得到优待,可以受邀参加冰岛的各项盛会,在冰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