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此人。 堂上众人一见来人是幸阳王,纷纷坐立不住,幸阳王是何许人也,那可是先帝最器重的十三弟,当今皇帝最依赖的王。其性洒然,不握重权,不参朝政,生平主张礼法,一生致力于纳礼入法。 他认为,礼与法是治理国家不可偏废的两个方面。 他编修的“礼律”,不但出现出现在政治斗争、朝廷大礼、婚姻、诏书,甚至出现在宗法继承制中,讨论丧葬服制中,在案情判断中,在强化国家治理功能上发挥出了极大的成效。 他在“礼律”当中提出的几个观点,也都纳入了冰岛的宗法之中,诸如: “齐之以法,示之以礼。” “知其而犯之谓之‘故’,违忠欺上谓之‘谩’,背信藏巧谓之‘诈’,两诵相趣谓之‘斗’,无变斩击谓之‘贼’,将害未发谓之‘戕’。” “治定之化,礼法并用,德威并施,审时立法、厉行法治。” “严正有礼法,而宗门肃然,家族有序。” “礼之所去,刑之所取,失利即入刑,相为表里者也。制礼以止行,犹堤之防溢水也。” ...... 幸阳王的大名早就传遍五湖四海了,这些弟子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得见其真容,真当是百闻不如一见。 “治理国家,仅仅靠律法是远远不够的,更需要礼法的结合。所以,才有了如今礼法结合的局面。” 华容的讲话,唐凌自然没能听进去甚么,他只是盯着华容胸前那柄黑色的玄铁剑暗暗发呆。 后来,他拍了拍坐在前排的闻人莫离,问道:“这世间可有关于大冻死鬼的记载?” 闻人莫离微微偏头道:“有甚么事,下课再说。” 唐凌郁闷至极。 世人皆知,幸阳王俊美无比,风神跌貌,是个待人温和有礼、握瑾怀瑜的谦谦君子,不但能写出《何生赋》《宁归》这样佳瑞之作,还引礼入法,修订“礼律”并将其付诸实践,他是风靡万千少女的幸阳王,他是所有人心目中的一道洁白高贵的月光。 只有唐凌知道,那都是假象。 倏地,肩头飞来一团纸,唐凌往后看了看,没发现是谁扔过来的。 然而这一扔,便引起了王爷的注意,王爷看着他道:“那位同学,来,将你手上的东西给大家念一念。” 所有人纷纷扭过头来看着唐凌,唐凌指了指自己,道:“我么?” 前排的苏折幸灾乐祸扭头来道:“就是你。” 一旁的小白道:“叫你念~” 唐凌看着王爷,扭捏着道:“这怕是不好吧。可不可以不要念。” “你说呢~”王爷那一张亦正亦邪的脸庞上,露出了一道浅浅笑容,看得唐凌一哆嗦。 唐凌揭开那团纸,开始念道:“我在玉衡北,君在玉衡南。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西北风。此风几时休,此峰何时会。唯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致......致......” 堂上众人都躲在书桌底下窃笑,唐凌实在念不出口,但看王爷没有要罢休的意思,遂硬着头皮念下去:“致踏雪仙子。” 一时间,堂上所有人都高声起哄。 闻人踏雪亦看向唐凌,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个俊眼修眉顾盼星辰的少年,也是第一次知道“唐凌”这个名字。 苏折朝他竖起大拇指,道:“没想到啊,唐兄,连闻人踏雪你也敢追求。不愧是你。” 唐凌忙同大家解释道:“这不是我写的。” 苏折搅屎棍道:“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 华容则问道:“这位同学,可知本王方才讲到何处了?” 唐凌道:“孔夫子有曰‘入其国,其教可知也。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诗教也;疏通知远,书教也;广博易良......易良......” 华容接着道:“乐教也;絜静精微,易教也;恭俭庄敬,礼教也;属辞比事,春秋教也。故诗之失愚,书之失诬,乐之失奢,易之失贼,礼之失烦,春秋之失乱。” “哦~”唐凌恨不得将头埋进胸里,现在所有人一定都以为这封情书是他写的。 华容当着众学子的面揶揄道:“情诗倒是学得不错,但礼学也不可不顾,否则,如何能擒获姑娘芳心。” 全班又哄堂大笑。 唐凌自此便在宗学院一信成名,那些个好事的弟子,每当见了唐凌,总要念一念这首诗来酸他,有几个人才,还将它改编成曲目来日日吟唱,真是看足了唐凌的笑话。 “谁叫你写情书的对象是闻人踏雪呢,闻人踏雪岂是泛泛之辈,我记得乘风堂曾有一名学子,哦,对了,是打着借书的名号靠近她,被她发现后,直接震碎了他的仙骨,将其逐出了冰岛,此后此人,修真界再无人问津。别看她美若天仙,其实内心跟外表一样,冰冷的可怕。” 苏折的话听得唐凌猛打了个寒颤,道:“那这弟子定是个猥琐之徒。倘若不是猥亵,又何须至此。” “是不是猥亵我倒不甚了解。”苏折摇了摇头,道:“但修行之人,倘若一点灵根都没有了,也就与道无缘了,我们这些弟子若要将灵根修成仙骨,少说得二三十年,就算是闻人莫离这般生而早慧的,也修了十年,才修成如今这副仙骨。魔道生而有魔道的根器,神仙生而有神仙的根器,这根器若没了,纵遇真仙也无可奈何了。” 唐凌道:“说得好像我们的灵根很强怕被废掉似的~” 苏折嘿嘿笑道:“当然了,我们这点微末的灵根,根本微不足道。我能出现在这里,还不是因为我老爹每年都往这里输送大批量的奇花异草、灵丹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