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好景不长,没过多久,皇帝又泛起了头疼,疼得特别厉害的时候,当着众臣的面以头磕案。李奕怕事情败露,怕得要死,收拾了几大车金银财宝就打算跑路,没想到被皇帝派来的人逮个正着。李奕不愧是胆大妄为之徒,当场就说,奕愧受,认为自己愧对了皇帝的信任,携带这些财物并非是要跑路,而是正要将皇帝曾赏赐的这些金银财物都如数封存。 皇帝一听,命人将他带到自己面前。 李奕心知,只要皇帝还肯见他,自己就还有机会。到了皇帝面前,心想既然是有备而来,自然面无俱意。拿起一把扇子,左舞右摇,整个大殿顿时寒气逼人,阴风习习。接下来,他嘴里念念有词,叽里呱啦念个不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东北方向突然现出一团云雾。 皇帝问:“为何东北方向会有一团云气?” 李奕就道:“就因为疏忽了这团气,所以令皇上头疼。” 皇帝道:“那如何解决呢?” 李奕道:“那是太子宫所在,解决的办法倒也简单,只需做一场法事即可。” 皇帝问:“为何太子宫中会出现这团云气?” 李奕道:“皇上可还记得当时大修贤德皇后陵墓之时,太子殿下也曾闯入陵园加以制止。太子殿下与贤德皇后母子相连,气息相连,贤德皇后身上的气,亦可寄托在太子殿下身上,不过,只要太子殿下有一颗赤子之心,便不会受此气影响。” 皇帝命他即刻前往太子宫。 很快,李奕就带着一群人到舞阳的太子宫来了。长公主随后而来。 那会儿他正在念书,就见李奕带着一拨人浩浩荡荡的闯进来,在宫中开坛做法。黄符飞得漫天都是,尖锐刺耳得摇铃声很快将整个太子宫的里外忙活的仆人都吸引了过来。 那李奕见了舞阳,啧啧啧连叹几声,道:“太子殿下戾气甚重。” 舞阳怒道:“你们这是在做甚么?上一回动我母后的陵寝,现在又来这里装神弄鬼?” 长公主捏着帕子捂着口鼻,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温声软语的道:“太子殿下,这是皇上的命令,你父王这些日子头疼,这不是怕太子殿下也在太子宫中睡的不安稳么,遂让李大人来做这场法事,去去这里的污浊之气。” 舞阳道:“我睡的很好,这里也没有甚么污浊之气,不需要做这些法事,请你们出去。” 李奕撇了他一眼,道:“太子殿下,请您让开。” 舞阳也毫不退步的道:“请你立即停止!” 李奕道:“这宫中有不干净的东西,太子殿下若是硬要阻拦,微臣可担待不起。” 舞阳道:“我说了,这里没有不干净的东西。” 李奕显得十分无奈,就连长公主也吃了一惊,他从未看到过太子殿下恼火的模样,寻了措辞,欲上前劝说,却被蓝觉挡了回去。 蓝觉走到那李奕面前,捏起他法坛上的符文看了看,道:“你这~学的是哪门哪派的捉鬼驱邪之术?” 李奕故作高深的道:“说了你也未必知道,我派开山祖师,乃是蓬莱之境的圣人。” 蓝觉道:“哦?你们祖师爷教你事先吃辟谷丸来混当不吃不喝?教你用桃偶之术来充当预判之能?叫你烧房中药说成烧炼丹药?教你用是缩银法骗大家这是点石成金术?你这些微不足道的伎俩,真以为能骗过所有人的眼么。” 李奕身子一晃,脑袋嗡的一声炸了,他自小修道,混了这么多年,虽用的旁门左道,却从未有人将他一眼看穿,自诩个中高手也不足为过,怎么这人? 他看着蓝觉,觉得不可思议。 蓝觉继续道:“你之所以能去阴间,那是用了茉莉根;你之所以能招仙,是摄来了灵鬼;你的还魂法,是役使狐魅;你的搬运术,是五鬼术。你名义上是道流,实际却是妖人!” 李奕一听,当即拽着蓝觉的衣裳磕头求饶:“下士有眼无珠,竟不识仙驾,下士沉迷,已经知罪了;还望高人放我一马,我李奕现在就离开京城,此生再不踏入京城半步。” 长公主一脚踩在他撑在地上的那只手背上,道:“李大人,你说甚么呢?” 李奕又忙向长公主磕头,惊慌失措的道:“还望公主恕罪,小人胆大妄为,竟欺君罔上冒充仙人,实在罪无可恕,但求长公主放微臣一马,求高人放我一马,李奕从此再不敢踏入长安城半步。” 长公主见李奕已语无伦次,也怕李奕接下去再胡乱说些甚么,脸色尴尬,挥了挥衣袖,忿然离去。 被拖去的李奕,人都出了太子宫了,还在一个劲儿道:“望仙人恕罪,望仙人恕罪,望仙人恕罪......” 这一行人离开之后,太傅看向蓝觉,忧心忡忡的问道:“庐山君,这样做,岂不是?” 蓝觉眯了眯眼,甚么也没说。 太傅看了眼舞阳,忽然像是明白了甚么,一丝恍然,道:“若不这样做,太子殿下就会背上一个公然违抗圣令的罪名,为了太子殿下,您费心了。” 蓝觉道:“太傅既然开口,我既已答应,那就无所谓费心不费心的,尽力而为就是了。”说罢,拍了拍舞阳的肩,舞阳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做错了甚么,他这样阻拦李奕,李奕是大可以在他父皇面前摆他一道的,抗旨不尊是其一,不顾皇帝的安危是其二,不管哪条罪,都足以让他这太子的头衔不保。 但他奇的是,蓝觉究竟有甚么本事,竟三言两语将那李奕给吓傻了。那可是一个将全京城掀得满城风雨的人;一个在皇帝面前都宠辱不惊、临危不惧的人;一个有呼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