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荣辱是一个人,一个人在时光的长河里渐渐失去了开心的能力,一个人在人群中学会了僵硬的假笑。 蓝觉啊蓝觉,你甚么时候才能从他体内醒来。 他怕,他很怕,他不是怕唐凌没有能力,而是怕自己没有能力去守着天下人对蓝觉的喜爱和信念,他太害怕自己会失去他,这三百年来,他是华容坚持着走下去的唯一信仰。 没有蓝觉,舞阳活着还有甚么意义呢~~ 唐凌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已是黄昏时分,而自己却躺在床上,华容已不在身边。 恍惚中,他脑海中回想起梨花木下华容指尖触碰自己脸颊的那一幕,他用手轻轻触碰自己脸颊,继而在自己额上重重一拍,忙套上鞋子跑到前院。 所有病患都已在前院自觉的排起了冗长的队伍,熬好的汤药将将抬上来,还未来得及发放,唐凌搓了搓自己的脸,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来到大家面前,将这些汤药一碗一碗的盛给大家。 盛到第三碗的时候,王大人被云想带到院中,唐凌没看清楚他生出了怎样的怪病,因为王大人脸上覆着面纱,模样看上去有些滑稽,王大人被院子里一群人直勾勾的盯着,便竖起眉毛怒哼一声,甩甩衣袖理直气壮的走到了队伍的最前头,将唐凌手中那碗药水端过去一饮而尽。 王大人喝药的时候也是将头撇向了一边,唐凌还是没看清楚他脸上到底长了甚么东西。 唐凌道:“王大人,方便将您的面纱摘下来么?” 王大人横眉怒眼的冲他凶道:“我看您这儿的病人,不管得了甚么病,不都是喝这同一种药么?为何非得瞧清楚我的。” 唐凌惦记着队伍后面的人,且看那些被插了队的百姓也没说甚么,便不愿再与王大人继续周旋。 王大人却又得寸进尺的开口道:“给我准备一间上等客房。” 唐凌懒得搭理他:“来,王大人麻烦你让一让,让后面的病患上来。” 王大人气结:“你,你,你!” 唐凌道:“客房都已住满,现在只有这院子里的凉棚还有位置,王大人若不嫌弃,就屈尊降贵在凉棚凑合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