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哎,非得等到人家夫妻互相捅刀了你才说?非得要死去更多无辜的人你才肯说。” 唐凌瞪着他:“不是我不说,而是我说了,你们也未必做得到。” 陈贵抬起手,似乎忍不住就要揍他,但碍于唐凌如今的身份,又碍于一旁幸阳王漆黑的脸色,便没敢动手,只是哂笑着道:“嘿,大人可真是风趣幽默,具体甚么法子你都没说,怎么就知道我们做不到呢?” 唐凌上前一步,同样气势汹汹的指责陈贵道:“你难道就从未想过自己身上为何长出钱印子么?还不是因为你贪财!” 陈贵一听就不乐意了,登时火冒三丈,劈头盖脸就喷他:“瞧瞧,瞧瞧你说的这是甚么话。” 他走到那个全身长满了眼珠子的家伙身旁,道:“那这位又是甚么情况,大人不妨给我解释解释,难道是因为喜欢看别人洗澡,才长出这么多眼珠子的?” 那人对上唐凌的目光,惭愧的低下头去。 陈贵不信,又在人群中随手一抓,扭头一看,竟是长舌妇,自从被请到王府之后,陈贵也领教过这妇人的厉害,一张嘴整天就在他耳边哇啦哇啦,长舌乱甩,说起话来方圆一丈都得遭殃,不是被淹在她那狂风暴雨一般的唾沫之中,就是被她那臭不可闻的口气给熏得晕头转向,他几次三番都受不了几乎要出手将她揍成肉饼。 不过,陈贵转念一想,难道就是因为她嘴碎,才会长出这么长的舌头? 他不信,又在人群中走了一圈,却越来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 其实几天下来,他扎在这不人不鬼的人群中也几乎将这些人都了解了个遍,他们当中,因为好偷而在背上隆出第三只手第四只手;因为渴望年轻貌美,就会在夜间悄悄的退去一层皮;原本柔柔弱弱的街头乞丐,如今反过来变成了欺凌弱小的大力士。这还不够说明问题么? 陈贵颤颤巍巍的跑到唐凌身边去:“那我们该怎么办啊,难道让我们摒弃自己的念想,控制住自己不去看,不去说,不去赌,不去偷,就能变回原来的样子么?” 唐凌道:“没错,只有这个才是唯一能治愈自己的法子,但你能做得到么?” 陈贵使劲儿点头:“我能做得到,我肯定能做得,关乎自己性命的大事,岂能儿戏。” 唐凌道:“方法我已跟你们说了,还希望大家都能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欲念,不要受体内戾气所侵扰,王府之中的药,每日早晚还会继续提供,毕竟此事由我而起,我会与大家一起抗下去。” 所有人怔怔的看着他。 而唐凌说罢,就转身去往药房。 途径王大人的房间时,远远就听见里面的动静,走到门口,一只滚烫的茶杯飞转出来,擦着唐凌的眉毛砸了出去。 唐凌在门外站定,看着蒲姑娘被打得浑身是伤,崴崴的坐在地上,看着地上那一口痰不知如何下口。 王大人见唐凌站在门外,便冲他走来,笑了笑以示招呼,然后随手将门甩上。 唐凌伸出一只脚,卡在门侧,对王大人道:“一介女流,王大人何苦逼她到这个份上。” 王大人忽然扭曲着面部肌肉,身体前倾,深吸一口气,使劲咳嗽一声,轻轻撩起面纱,保持优雅的姿势猛地吐出一口痰来,然后指着吐在唐凌脚下的那口痰,对蒲唤唤道:“爬过来,将这口痰也给我舔干净。” 那蒲姑娘听后,当真慢慢爬动着身躯,来到门边。 唐凌看不过去,出声道:“王大人,过分了吧。” 王大人眼里迸着奸猾的精光,狠狠的射在唐凌脸上:“护国大人,我劝你还是莫要多管闲事,闲事管多了可是会讨人厌的。” 然而唐凌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与王大人这一来一回的说话间,他脚下那口痰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了,再一看蒲唤唤,她似乎还非常享受的舔了舔嘴角。 唐凌恶心透了。 王大人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护国大人,这称之为‘奴性’,这奴性啊,是扎根在这些贱民意识深处,根深蒂固的东西,是无法祛除的。” 唐凌看着蒲唤唤,向她道:“倘若你不愿,我可以将你赎回。” 蒲唤唤看了他一眼,嘴角渐渐浮出嘲讽的笑意:“我用不着你们每个人对我假惺惺的好意。” 唐凌差点儿忘了,这蒲唤唤自小就在青楼中长大,自小就开始接触形形色色的男子,说出这番话,许是看透了那些流连于青楼男子的虚情假意。 他道:“或许别人会是假惺惺,但我没必要花费这么大的价钱去买一个假惺惺的名义,那对我来说,代价太大了,我可不是个有钱的主。” 蒲唤唤闻言,抬头看着他,她眼底盈满了光亮,忽闪忽闪的,若不是被揍得狠了,那张脸是一眼就能让人记住它的美的。 像是酝酿了很久,蒲唤唤道:“不用,这些都是我自愿的,大人请回吧。” 王大人得意的道:“护国大人,你若再不将你这脚拿开,我可就不管了。” 唐凌愣了愣,终是抬回了自己的腿。自己是如何走到药房的都不记得了。 晌午时分,前院传来了一则消息:有人上吊自杀了。 唐凌冲过去的时候,那人挂在树梢上,已完全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站在他背后的人群之中,出现了质疑的声音,那是对唐凌的质疑,甚至当着他的面就开始抱怨他的不是。 唐凌一声不吭,背影看上去灰溜溜的,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一条狗。 他颓丧的走出人群,忽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大人,你看我身上这症状,是不是好点了。”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