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换了语气的道:“有事好商量,好商量啊,你们要先看病的就先请,我不急,我真的不急。”说吧,忙躲得远远的。 但这些人却不肯放过他们,平民为世家奴役已有数百上千年,往日里不是受尽他们的剥削,就是受尽他们的凌辱,早就想捏死他们了。 唐凌眼见着院子之中的戾气陡然暴涨,怕是这些人又要控制不住自己,便站出来道:“一旦动气,身上的病情马上就会加重。” 众人闻言,相视一眼,只觉得各自身上的伤痛又剧烈起来,这才知道唐凌说的没错,众人的情绪才渐渐缓和下来。 但王大人却始终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看着这群义愤填膺的人,轻蔑的笑道:“如今这京城之中所有的药材都在我手上,打死我,你们所有人都得给我陪葬。” 在场所有人一时都愣在了原地。 唐凌惊愕:“原来是你,王大人为何如此做?” 王大人道:“药方纵然是寻常药方,但眼下整个京城也只有我王家才有。原本我只想保证自己的病能得到控制,但如果这些平民想要的话,跟我买也是可以的,但价格么~”王大人伸出十根手指。 “甚么?!原来的十倍?”平民们惊呆,“这不就是趁机扒我们的皮,喝我们的血嘛。这哪是寻常人家能买得起的。” 另有人道:“哪个大家族不是喝着我们的血壮大的,这一次,只不过让我们看得更清楚罢了。” 王大人得意洋洋的道:“我知道你们买不起,不过呢,法子也不是没有,倘若能让这位护国大人自我这胯下钻过去,嗌~也是可以通融的。” 所有人面面相觑,眼神之中揣着各种交流。 王大人道:“护国大人,你可想好了,我给的时间可不多,只等你到今儿日落,倘若这太阳都落下去了你还不肯放下你尊贵的身躯,那么你所需要的其中一味药材就会被尽数焚毁。届时就算你后悔了,也来不及了。” 众人闻言,纷纷咋舌。 陈贵第一个自人群里冲出来,重重的跪倒在唐凌面前:“大人,神君,您救救我们吧。” 唐凌脑袋中嗡嗡作响,迷迷糊糊中,他听见自己问:“若烧了一味药材,对你又有何益处?” 王大人肆意的道:“我要是活不了,那不还有这么多人给我陪葬么。” 但看唐凌犹犹豫豫的,王大人又道:“我劝护国大人还是好好思虑一番,我给的时间可真的不多。但你若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去找那些药材的话,我觉得太天真了,你以为我会将那些药材放在同一个地方么。况且,就算你找的到,又能赶在今夜子时之前将那十二味药材全都找到?缺了一味那药都熬不成吧。若不能在子时将其全部找齐,就没法将明儿的汤药赶着熬制出来,那这满院子人的性命,你可怎么保证哟。” 众人一听,立刻慌乱起来。 陈贵更是扒着唐凌的衣裳不松开:“大人,您不能不管我们的死活呀,你不是神么,这天底下最会疼人的神,这样慈悲的神,怎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去死呢。” 唐凌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一脚将他踢飞,咬牙道:“那依陈老爷的意思,就是牺牲我咯?” 陈贵厚颜无耻的摆摆手道:“不不不,这不算牺牲,这是壮举啊,足以名垂青史的壮举,我们所有人都会铭记在心的。” 唐凌抬头,无奈的干笑两声。 长舌妇甩着唾沫星子道:“虞城之中到处都是三百多年前那场大战之后留下来的冤魂戾气,难怪大家会生出这样的怪病,要不是贸然打开了那扇门,里面戾气就不会冲出来,要不是三百多年前那场虞城之战,虞城也不会沦为一座死城,所以这一切,揪根结底还是大人的过错,大人应该扛起这份责任。” “是啊,大人也是有责任的。” “神啊,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这么多人去牺牲自己弥补你的过错吧。水患一事,已导致多少人无家可归。” “我们只是无辜的平头百姓。” 各种声音萦绕在他周围,唐凌心里在咆哮,恨不得打碎面前的一切,将所有的压抑和不快全都释放出来;然而此刻,他却只能像只受伤的雏鸟,蹬蹬细小的小腿,握一握并不大的拳头,捂住自己那张早已憋紫的脸。 他躲在梨园,外面是不停的央求着他的百姓,脑海中又时不时回响着华容呓语中的那个名字。 他不知所措。 他可悲得像一条虫子一样,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捏死。 为何偏偏是他打开了虞城大门,蓝觉关他甚么事呢,舞阳又关他甚么事呢,他又为何要作出这样可笑的牺牲。 他低着头,痴痴的笑...... 不知过了多久,陈贵来提醒他:“大人,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 唐凌抬头,西山果然就快顶不住那轮咸蛋黄似的太阳了。 他来到人群面前,故作轻松的拍了拍掌心,道:“行啊,来吧,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就是在地上爬一爬么,没甚么的。” 说着,就伏低了身子,双膝慢慢跪地。 王大人已在唐凌前面扎了一道马步,陈贵凑上前来道:“大人,需要给您膝盖上加个棉垫子么?” 唐凌道:“不用,你滚远点就行。” “得,大人您劳苦功高,这份情陈某将永远铭记在心。”陈贵走到人群中,继而又悄悄的呐喊起来,“钻过去,钻过去,钻过去,钻过去......” 越来越多的人一齐喊着:“钻过去,钻过去,钻过去......” 众人的声音,终归是随着唐凌慢慢挪动的双膝而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