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我们都相信你,整条巷子你来评理最合适不过。我告诉你,就这小子吧,前两夜趁着夜里我们都睡下的时候来给我家驴子下药,他还说他没有,药末渣子蹭得满地都是,我就不信治不了你的罪。” 赵括也梗起脖子道:“你还私闯民宅,往我家丢狗屎呢。” 两人看着王老实。 王老实受宠若惊的道:“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其实这驴跟马儿也差不多,都是直肠子,食消得快,到了夜晚也需要添加粮草才是。如此一来,它便不会半夜扰民了。”顿了顿,转而又对赵括道,“而这狗吧,本是最通人性的,若能加以驯化,倒是个极好的帮手。” 梁石嘟囔道:“话是这么说,但这小子半夜偷偷来给它下蒙汗药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赵括则笑嘻嘻的道:“你朝我家丢狗屎这事儿我也还记着呢。” 王老实作为中间人,只能劝道:“我觉得,既然两家都没有太大的损失,这事不妨就这么过去了。规矩现在就定下,若有下回,再来较真也不迟是不是。” “行,那我们听你的。” 梁石与赵括沉默了一会儿,异口同声的答应下来。 王老实也吓了一跳,这俩人还真肯听自己的? 梁石却是看出了王老实面儿上的疑虑,抓了抓脑袋讪讪的道:“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可是得了神明庇护的人,自然和我们比不得,我们铁定要听你的。” 赵括也道:“没错,你可是第一人,以后我赵括就是你王老实的兄弟,你有甚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这十街八巷的,若还有人敢欺负你,我定要他好看。” 王老实着实吓了一跳。 脚底飘乎乎的走回了家。 王家二老见到儿子还能回来,皆是喜极而泣,老母亲几乎哭晕过去,老汉也是难得的流露真情,原来家人都以为他死了。 别说俩老人,就连王老实自己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在那王府之中,他见过不少人身上的病情一点点恶化,也见过自王府中抬出去的一具又一具尸体。 活着出来的,还是痊愈了出来的,他,是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 一连几日,王家两位老人都在家中好生照料着王老实,好吃好喝的伺候他,生怕他身子再有个不痛快。 很快,王老实回家的消息不胫而走,巷子里的人好奇,这些天里时不时便寻着些由头来王家张望两眼,果然看到王老实好端端的在家里,身上不但一点异样都没有,气色也比之前好了很多,真是大为惊叹。 而王老实气色好除了在家吃得好喝得好,其实还另有原因。 话说就在前两日,这里尹家中也来人了,里尹乃是这条巷子里主事的人,主要负责掌管他们这一块的户籍和纳税,大小是这京城里的官儿,平日这邻里四舍的也都小心翼翼的奉承着。 前两日里尹家中差人来,说是里尹突感身体不适,让王老实给过去看看,王老实二话没说,立马跟着来到了里尹家中。 头一回来里尹家中,王老实忐忑不已。 里尹家中有位姑娘,打小就长得可爱,长大后更是肤白貌美,出落得亭亭玉立、体态丰腴,这一片未成家的男子,每一个都对她爱慕不已,想娶她回家做老婆,包括梁石和赵括。但里尹却看不中他们这些没钱没权的市井小民。 此番王老实来到里尹家门外,远远见崎香姑娘迎出门来,只端看了一眼,脸就灼了起来,一片霞红立马映到了耳后根去,他慌慌张张的低下头,再抬眼时,跃入眼来的就是里尹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崎香姑娘则躲在里尹身后掩嘴轻笑。 王老实迷了眼,抓了抓头端看起里尹身上的病症。 其实里尹胳膊手背上的红疹子根本不是甚么大毛病,就是夜里熟睡时被蚊子叮咬出来的,但现在整个京城都处在一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时候,一旦自己的身体出现任何异样,都很有可能会被当成怪物。 然而王老实却也不是郎中,只晓得这病症跟曾经自己身上的略有相似之处,瞧了瞧,便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这的确是生出怪病了呀,这事儿不好办呀。” 里尹一听,也急了,自己可不能进那王府啊,这一去便不知几时才能出来,那崎香怎么办。 崎香母亲去世多年,这些年里尹为父又为母,对崎香无一不是亲自教导照料,他自是晓得这周围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自己若进了王府,无人照看的崎香岂非就成了狼窝里一只孤弱的小白兔了,那是万万不可的。 里尹一着急,便执起王老实的手:“老实啊,你是王府中走出来的第一人,你是如何痊愈的啊?” 王老实道:“其实王府中给我们的药,无非也就是一些安神静气的汤药,但如今城中所有的药材都在王府,还是得去王府才行啊。” 里尹十分抗拒:“不行不行,这是绝对不行的。我一走,崎香就没人照顾了。” 王老实没好意思看站在里尹身后的崎香姑娘,但她身上的香味却一直若有若无的飘在这空气中,令他在跟里尹说话期间便时不时的分神。 精明的里尹也看穿了王老实的心思,于是便更加心急的问他:“老实啊,我是相信你的为人才把你叫过来的,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王老实想了想,忽然道:“倒是有一个法子,但就必须要靠你自己的意志力了。” 里尹目光瞬间亮了起来:“我信你,你可是我们的希望。” 王老实咧嘴,傻呵呵的笑着,向来只有凤凰才能被称之为希望,里尹这么一说,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