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东西呢。” 老四道:“我这怎么能叫偷呢,大哥,你扪心自问,自打这母子二人来到咱们十八洞,吃穿住行哪一样不是紧着他们先,凭甚么呢,又不是我们十八洞的人,为甚么对他们那么好,不是我说,大哥你存的甚么思,那可是昭然若揭。” 以往有个闲言碎语,那不过都是私底下说说罢了,但这回老四却当着十八洞所有兄弟姐妹的面说出这话,无疑是给了谢大哥一耳光,叫他心里怎会好受。 老四一张嘴却像是把不住的阀,继而又拍了拍谢大哥的肩膀道:“大哥你别忘了,十八洞可是个土匪窝,我们做事的原则,是一切当以十八洞的利益为先。” 谢大哥冷哼一声,他的心思昭然若揭,老四的心思又岂能不是呢,老二老三已然不在,老四就盼着哪一日他这老大也不在了,他就好当十八洞的老大了。 谢大哥心中憎恨,嘴上却也不知该说甚么,就在这时,小白看见了他衣衫上的一点血迹,拉过他的衣角便问道:“哪来的血迹?” 原来小白看谢大哥来时的方向,就是枝娘子的所在,便忧心忡忡的问起。 谢大哥也不好隐瞒,直言说出了枝娘子的病情,这血便是她突然间咳出来的。 小白一听,便也顾不得自己的剑了,赶紧赶回去,谢大哥与老四也随着他一并来到枝娘子房中。 “阿麽!阿麽!” 小白叫着跑到枝娘子床前,见枝娘子半点血色也无的躺在那儿,一下子方寸大乱。 谢大哥劝道:“别急,我方才已让十八来瞧过,你娘喝了药,现在只是睡着了。” 小白道:“怎么气色这么差呢?” 小白看了一圈,问屋子里的人:“小十八呢?” 谢大哥支支吾吾,像是有甚么难言之隐,半晌,才道:“她出去了。” 小白见对方这幅模样,便问:“你们是不是有甚么事情瞒着我?我娘的病情是不是很严重?” 谢大哥道:“小白,别想太多啊,你娘会好起来的,我会拼尽全力去救她的。” 老四道:“嘁,都已差不多是个死人了。” 谢大哥呵斥:“你给我闭嘴。” 老四道:“大哥,我难道不该说么,要不是我们十八洞每日以珍贵的天材地宝吊着她性命,她能活到今日么,恐怕早就香消玉殒了吧。” 谢大哥涨红了脸:“你给我出去!” 老四不服气的道:“大哥~” 谢大哥当真气极:“给我出去!!” 老四抵不过大哥的执拗,也只得气呼呼的离开,离开时,还将房门重重一摔。 小白握着枝娘子的手,只觉得她掌心冰凉,心脉也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你们都出去!” 他将在场所有人都赶出去。 谢大哥张了口,却是欲言又止,就让她们母子好好呆会儿,遂转身出得门来。 唐凌跟着谢大哥的脚步一道出来,看谢大哥脸色,也晓得枝娘子定然病得很重。 不过想想也是,当初冰岛那一番刑法,恐怕早已损了她的根骨。这样的身子骨,怕是再好的药材都难以修复了。 他回望,看着小白的背影,煞是心疼,小白不似他全然忘了过去,可以将自己的出生与来历抛之脑后,他好不容易盼到与家人相聚的一日,但却是日日惶惶而终。 如今他已被逼到不得不做选择的地步,但他一方面不可能会去伤害唐凌,另一方面,却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阿麽死去。 这样的小白,内心或许早已千疮百孔。 这天晚上,唐凌仍是失眠,他只是闭着眼睛,脑子里却是清醒得很,忽然闪现的一道刀光将他惊醒。 他一骨碌翻身,打出一掌,将那手持利刃之人打得连退几步。 在那天窗投射下来的惨淡月光中,那人的面色透出一股死人的青绿色,没想到枝娘子终于还是来了。 唐凌正要开口,那道凌冽的寒光再次闪现。 唐凌猛然一惊,又跳着躲开。 枝娘子便再一次扑过来刺向唐凌。 唐凌道:“枝娘子果然心狠手辣。但你不知道,其实杀了我,你也活不了,因为我根本就不是甚么凤凰。” “你废话太多,把心给我。”枝娘子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说一句话,停了很久,才又道,“小白下不了手,我便亲自来取,你若识趣,便自行了断,也省去你我这番力气。” 唐凌道:“你现在重伤未愈,连一把匕首都拿不稳,如何杀得了我。” 但枝娘子可不管,她的目光,紧盯着唐凌,匕首在她掌心收敛了锋芒,等再次显露的时候,却是擦破唐凌左臂皮肤的时候。 唐凌闭上眼睛凝神静听,那匕首在他身后绕了一圈,又将回到枝娘子手中。他一把将那匕首抓在手中,转而就要向枝娘子动起手来。 “住手!” 小白突然出现,挡在他面前,在枝娘子面前“咚”的一声跪下,苦苦哀求:“阿麽,你放过他吧。我求求你。” 枝娘子将他推开:“废物,滚开!” 小白却是死死的拽着她:“阿麽,我们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你别这样好不好,这样子我真的很怕。” 枝娘子一时急火攻心,一口淤血吐了出来,小白看着自己手背上呈青褐色的血迹,脑袋一懵,呆呆的搀住摇摇倒下的枝娘子:“你中了毒,谁给你下的毒?” 枝娘子虚弱的道:“还能有谁,谢大嫂,那个女人,恨不得我早点死。” 小白道:“我现在就去找她拿解药。” 枝娘子抓住他的手:“来不及了,毒气已走遍全身,毒液攻心,我大限将至,这世上除了凤凰的心,再也没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