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再打下去吃亏的定是自己,当即便将那麻袋一丢,砸向对面的石壁,然后趁着对方去接那麻袋之际,趁机往回撤逃。 临走之时,对蓝觉喊话道:“今日我不便与你多做周旋,但这梁子是结下了,倘若你是条汉子,就来十八洞找我,我就在这儿等着你。” 蓝觉自是没当回事,将麻袋往地上一扔,那袋中之人也就自个儿骂骂咧咧的挣扎着出来了。 小白的声音,蓝觉一开始就认出了。 但在小白的印象中,从未见过蓝觉这张面孔,他只道蓝觉是路过此地,拔刀相助,便欲向他道谢,却没想到对方只是神色淡然的瞥了自己一眼,便朝着瀑布后头走去。 小白追上去,喝止道:“你若真去了十八洞,那就正中他下怀!” 蓝觉道:“区区伎俩,不足为惧。” 小白心想,这人未免太自负,他道:“这些家伙都是鬼,手段比心眼多,你若不怕死,就去吧。“ 蓝觉突然转过身,看着他道:“我救你一命,你小子不说声谢?” 没错,老四这帮人,原本是想将自己卖到屠宰场,想借屠宰场的手将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杀了,此人的出现,却无意间救了自己一命。小白于情于理都该向这位公子道谢,但怎么看,都觉得对方这幅主动讨谢的模样有些让人生厌。 他道:“我劝你莫去十八洞,也是救你一命。” 蓝觉继续朝着夹壁后走去:“你欠我的,可不止这一条命。” 小白不明所以:“你怕是记错了,你我此前可不曾见过面。” 蓝觉道:“总之,你只要知道你是欠我的就对了。现在你得帮我去十八洞寻一人。” 小白莫名其妙的道:“我为何要帮你。” 蓝觉道:“这是你欠我的。” 这人莫不是个疯子,小白心中嘀咕,但看此人径直走向十八洞,对十八洞的地形也十分熟稔,并不像是头一回来这儿的,心中不免泛起疑虑。 蓝觉避开了人群密集的场所,自小道绕后进入寨子,径直来到小白房门口,推门而入,走进屋子,像在自个儿家似的坐下来为自己倒了杯茶。 小白追进屋子里:“这是我的房间。” 蓝觉道:“我知道。” 小白见他一脸气定神闲的模样,也不知对方打的甚么算盘,索性在他对面坐下来:“好,既然你是来找人的,那便找吧,但我这儿,可不是随便甚么人都会收留的。” “不是说好了你帮我找么~” “我甚么时候跟你说好了,我答应了么?” “不答应,你带我来你房间作甚?” 小白简直无语:“那是你自己走进来的。” 蓝觉抿了口茶:“是我自己走进来的也好,是你带我进来的也罢,总之这人你一定得帮我找。” 小白哭笑不得:“真是蛮不讲理,厚脸皮。” 蓝觉道:“别忘了我方才还救你一命。” “是,我还记得,不用你提醒。”若不是这家伙方才出手相助,以为会忍他到现在?小白心中虽是有些不爽,但见此人大有赖着他不走的嫌疑,便道,“你让我找甚么人?” 蓝觉道:“此人你也熟悉,幸阳王。” 小白震惊:“甚么幸阳王,那不是舞阳太子吗?他在这儿?他不是在建康么?他来十八洞做甚么?” 蓝觉道:“他就在十八洞。” 小白道:“世人皆知这舞阳太子行游莫止,狂悖无道,三百多年前大庭王朝的覆灭便是他一手造成的,如今出现在这小小十八洞,恐怕无需我找,他便已将这方土地搅得天翻地覆了。你就等着他自己现身不好?” 蓝觉道:“不会,这次他是来躲我的。” 小白道:“所以,这就是你不能亲自出去找的原因?” 蓝觉点了点头,其实舞阳为了躲避他,早已将他自身的气息封闭,蓝觉也知道,舞阳不想见他,倘若他出面的话,舞阳说不定又会逃离。 他道:“你只消帮我确定他是否安康便好,倘若他在这儿也过得舒适自在,我便不用再出面了。” 小白道:“可我整日呆在这十八洞,也没听说近来有甚么陌生面孔出现。你可别诓我。” 蓝觉道:“所以才让你去找。” 小白道:“倘若舞阳太子真想躲的话,就凭我,怕是无能为力。何况,舞阳太子为何要躲着你,你又究竟是甚么人?” 蓝觉道:“我是谁不重要,你别忘了,方才......” 小白及时打住他道:“行了,别说了,我尽力。” 蓝觉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捡了块糕点含进嘴里,便一头倒在床上睡了起来。 小白几个跨步走过,欲将他拧起:“这是我的床!” 蓝觉眯着眼道:“从现在开始,是我的了,直到你找到他为止。” 小白愤怒的道:“你真是欺人太甚。” 蓝觉道:“这都是你欠我的,快去吧,早点找到他,早点要回你的床。” 要不是念在他的确救过自己的份上,小白真恨不得立马将他捏成团扔出去,更何况,现在他内力全无,也自知不是他对手,站在床边怨恨的剐了他一眼,便忿忿的摔门而去。 蓝觉抬起一只眼,见房中已然空空如也,便自床上坐了起来,轻叹一声,陷入沉思。 及至月上柳梢,小白还未归,屋子外头一直有人窃窃的徘徊,他便在床上假寐。 不久,屋外的老九跟老四见蓝觉似乎真的已经睡着了,便由老四在外望风,老九则悄悄潜入房中,蹑手蹑脚的自怀中掏出一物,添在茶水之中。 老四见老九凑近床边,便在门口催促道:“弄好了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