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蓝觉也不知,眼下这情形,除非鬼主主动现身,不然很难找到他。 蓝觉并没有告诉他二人,若不能找到鬼主,这个世界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湮灭,所有的一切将不复存在,而是默默的沉着气,独自离开。 舞阳想跟上,却被鲁大师拦住。 “你让他安静的想一会儿。”鲁大师对舞阳道。 “既然河图洛书有变幻时空之能,那是不是只要找到它,就能回到最初的起点,让一切重新开始。”舞阳见鲁大师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又问道,“但鬼主尚不知该如何运用此物,凭你我?” 鲁大师摇了摇头:“你我都不能,恐怕只有他才行。”她看向蓝觉离去的方向。 舞阳突然无奈的笑了笑:“只怕鲁大师的祈盼是空欢喜一场,我想~就算河图洛书物归原主了,公子也绝对不会利用它改变这一切。” 鲁大师皱起眉来:“他不想,难道你也不想么?” 舞阳犹豫了,他岂会不想,假如时光可以倒流,他是最希望回到原点的人,然而他也明白,这是宿命,他曾以为岁月漫长,总有时间来挽留,却仍是抵不过宿命的安排。就算是河图洛书,就算它能改变时空,但每个人的宿命却无法改变。 凤凰注定涅槃于祸世之中,而他舞阳,注定孤苦一生。 舞阳也不想打扰蓝觉,在梨园远远站着陪了他一会儿便去了城中。 城中如今是一片废墟,突如其来的冰灾使得这座苟延残喘的京师之地,成了一座冰雕之中的废墟。 再一次死里逃生之后,人们身上的症状不减反增。看着舞阳的眼眸,恨不得能化作最锋利的刀刃,将舞阳千刀万剐。 “建康变成这样,是天灾而非人祸,是你我都没想到的,别太自责。” 发声之人正是苏折,跟这城里的其他人一样,都戴着面罩,整张脸只露出一双脉脉含情的的桃花眼。 舞阳道:“整条大街,整座皇城,整个天下,只有你还相信我。” 苏折无奈的笑笑。 舞阳道:“你觉得建康,还有重新站起来的机会么?” “除非日月颠倒,乾坤逆转,否则建康再难成为历史上的辉煌。”苏折看向舞阳,沉声道,“其实,我能理解唐凌,身居高位,先后杀了自己最挚爱的两位亲人,又不得不接受百姓怪化妖魔横行的局面,最后落得千夫所指万民唾骂的地步,就算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都难以保证自己不疯魔。” 然而话至此处,苏折摇了摇头,露出了一道难以言说的笑容。 “我相信,这其中另有隐情。但凤凰是因信念而存在的神,一旦失了民心,怕是早晚魂消魄散。” 此话正中舞阳心结,他在得知蓝觉已苏醒的那一刻,便一直处在患得患失惴惴不安的情绪之中。 哪怕是在立夏的阳光下,冰层也没有一点消融,他举目四望,过眼尽是疮痍累累、生灵涂炭,脚下的寒冰之中,瓦砾遍布、尸横遍野,令人触目惊心。 这一场冰祸之灾虽然躲过去了,但接下去还会发生甚么,是地震爆发、地火喷涌,还是永无休止的黑夜,亦或是双日同天炙烤着大地,谁都不知道,甚么都有可能发生。舞阳不敢再想。 就在这时,一堆乱石之中突然冲出一人,他与苏折谁都没留意,直到那妇人冲到跟前,舞阳才下意识抬起了胳膊,但没成想,那妇人就抓着他的小臂,一口咬了上去。 妇人的牙深深刺穿了他的肌肉,她喉咙咽动着,一口一口允吸着舞阳的鲜血!看上去就像个会吃人的疯子。 “太子殿下?!” 苏折出手替他打掉这妇人:“你怎么样?” 舞阳心中百感交集,看着胳膊上的伤口,不痛不痒似是麻木的道:“他们拿我无可奈何的。” 苏折盯着那妇人的脸,忽然叫道:“你看。” 那被苏折打飞出去的妇人,原本面容已丑陋得像一只猪,四肢也极其矮小,但现在矮小的身形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苏折惊讶的同时也在警惕着,怕她会随时发动攻击:“城里这些人自从怪化之后,习性也像野兽那般喜好成群结队的出没,群殴斗殴更是常有之事,不过好在这角落并没出现其他行人。” 可当那妇人抬起头来,他二人才看清她那凸出来的嘴和鼻子居然是在渐渐地恢复原样! 只须臾的功夫,那妇人竟和原来模样相差无几,身上的所有怪化症状都消失殆尽,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神志也完全清醒,摸着自己的脸,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变化。 苏折讶异道:“居然可以治愈这病症?还是以这么快的速度。” “难道是......”舞阳盯着自己手臂上那道血口。 “万事万物,相生相克。无论甚么东西,都有对应的解决之法,只看能不能寻到。没准人的鲜血就可以治愈这怪病!”苏折激动的道。 舞阳看着自己的胳膊,自言自语道:“这恐怕不是随便甚么人的鲜血都可以的。” 舞阳心中明白,虽然世人将他当成十恶不赦罄竹难书的大魔头,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身上流淌着的每一滴血液,都是蓝觉以天地间的灵气所化,那是这世上最纯净的血液。 “我也来试试,要真能行,兴许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不说重塑建康,至少能让他们不再受病痛折磨。”苏折一边说着,一边就拿出一把小刀,试图在自己掌心划下。 舞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是不是傻,就算你放干自己的血,所能救的,也不过是这城中十分之一的人。依我看,并不是这血起了作用,肯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