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柏华不置可否,栾城这地方,人口虽然不少,但外来人不多,不像上海,全国各地的人都有,可谓是群英荟萃,什么惊艳才绝的人没有?
他不但认识过目不忘的人,还遇到过懂七国语言的人!
“喏!去年的毛尖,凑合着喝吧!”于褚恒给盛柏华倒了一碗茶,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不是我自夸,我这学生不但天赋高,还很勤奋,作业次次不落,功课都会提前预习。这么好的学生,给你当几天助理怎么样?”
刚刚还嘴硬的于褚恒,现在已经心软了,既然学生那么想去,就去吧!
盛柏华:“行啊!薪酬从你教资里面扣!”
于褚恒颇有些咬牙切齿问:“凭什么?”
盛柏华:“凭你不给我当助理,让我进度慢了很多!你欠我的,得还上!”
于褚恒被气的跳脚,“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宁惠敏就这么看着两人打情骂俏,认识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于褚恒这么鲜活的一面。
之前的稳重和老成在盛柏华面前,一下子荡然无存。
最后还是盛柏华压了于褚恒一头,不但得了免费助理,还吃了他一顿饭。
结账的时候,宁惠敏想表现一下,却被盛柏华拦住了,
“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孩子结账呢?山岳你来!”
于褚恒嘟嘟囔囔的掏出大洋,递给了富春食肆的老板娘,“越有钱的人越抠,吃那么多,最后还让我掏钱,真想让那些崇拜你的学生看看,你这副不近人情的嘴脸。”
接下来的几天,宁惠敏把布店托给了沈心兰和张妈,鞍前马后的跟着盛柏华满栾城串。
这天,两人在城中繁兴街鸿运楼请人吃饭。
“惠敏,你是本地人,你来点菜,宁可多点,不要少点。”
盛柏华从伙计手里接过菜单,并未翻看,直接递给了宁惠敏。
说实话,宁惠敏还真有点紧张,她一介小民,没想到今天要跟沈镇守使吃饭。
两辈子加起来,头一次跟这么大的官吃饭,为保万无一失,昨天她还去跟厨房的宁妈妈套了近乎。
“嗯,俗话说的好,无酒不成席,无鱼不成宴。我先点条鱼。”
“伙计,沈镇守使最爱吃什么鱼?”
穿着蓝布褂子,搭着白毛巾的伙计,连忙上前说道:“小姐您真是问对人了,沈镇守使可是我们这里的常客,我们楼里的大师傅,做鱼的手艺在栾城,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废话有点多,就是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宁惠敏直接掏出一块大洋,拍给了他,“既然你这么了解,给点建议吧?!”
伙计笑容满面的收起大洋,“好说,好说!”
“沈镇守使好红烧,我们楼里的红烧沙光鱼最合他口味!”
“今天两位在我们楼里请沈镇守使,那真是来对地方了,到时候这鱼头朝向,我们必会安排的妥妥的。”
宁惠敏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出钱不怕,只要给办事就行。
在伙计帮忙下,宁惠敏很快就把菜点好了。
“滴——滴——”
十一点的时候,鸿运楼门口来了辆小汽车,司机带着白手套,打开了后车门,一身唐装的徐申豪,拿着把拐杖,走了下来。
他是栾城的首富,儿子徐向霖娶了张护军使家的小姐张君如,说一句栾城金字塔顶尖人物都不为过。
可惜的是,世上总要有些遗憾存在,徐向霖在上海求学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女学生,非要跟张君如离婚。
张君如是个传统小脚女人,当然不会同意离婚,更何况孩子都有两个了。
徐申豪夫妇也向着儿媳,一起把徐向霖逐出了家门。
但徐向霖是独生子,无惧无畏,为了真爱,直接登报离婚了。
徐太太被自己的不孝儿子气的缠绵病榻,儿媳张君如离婚不离家,承担起徐向霖的责任,在徐家大院照顾公婆和孩子。
一时帮徐家在栾城上流圈子,挽回了不少颜面。
“盛教授好!劳您久等!”徐申豪笑着拉住盛柏华寒暄。
宁惠敏则冲着他身后的西装男点头致意。
“徐老好,您请坐!”盛柏华客气的让座。
徐申豪:“您坐,您坐。这位是?”
盛柏华:“我的助理宁惠敏,您叫她小宁就行。”
宁惠敏上前做了个拱手礼,“见过徐老,徐老好!”
徐老慈祥的和宁惠敏打了招呼,又转头介绍身后的西装男,“正好,我的助理也是新派人士,沪上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白阡陌。”
白阡陌淡定的走上前,与盛柏华,宁惠敏握了手。
“你好,密斯特盛。”
“你好,密斯宁。”
宁惠敏:“你好,密斯特白。”
盛柏华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宁惠敏猜测,他很可能是不喜欢白阡陌这么称呼他。
也是,盛柏华在沪上大学任教,白阡陌曾在那里就学,要是个聪明的,想攀盛柏华的关系,叫一声盛老师,不是更好吗?
真不明白这个白阡陌脑子是怎么长的!就这智商,是怎么考上沪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