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决心。
哪怕贬职边城,身后再无人,她也誓要做好自身职责,除恶安良。
虽说遭遇诸多恶事,性子冷漠了些,杀性也更重;但那颗心,却还是滚烫。
可现在,她真的动摇了。
贪官污吏害她,她不惧。
权贵恶臣压她,她不畏。
可百姓只是偏过头去,不敢看她,赵挽君便觉得,胸口是何等的发闷。
满城庇护之人,竟无一人为她而出言。
微弱的火光之中,赵挽君抬眸,望了一眼星月不显的灰暗天空,慢慢闭上了双眼。
仿佛已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任由板车驮着自己走向城门口。
她一袭绛红色官服,早已破碎不堪,衣角袍边,尽是刀砍剑痕。
脖颈间那刺眼的刀疤伤痕,暗红发沉。
赵挽君静静地躺着,颠簸间,长发披散,靓丽的容颜,此刻只剩苍白。
这一刻的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或许在后悔自己当年满身锐气,害了赵氏。
或许在回想当年的意气风发,心生感慨。
也或许,在讽刺自己,是何等的天真愚蠢,以为人性本善,结果终遭背弃。
此刻,她躺在板车上,也仿佛已不是当年满身锐利之气的赵司衙。
不是那英姿勃发的侯门之女,而是一个即将走入地狱深渊的无助女子。
那颗晶莹的泪水,无声落下,掉落板车之上,摔得粉碎。
一如赵挽君百感交杂的心。
板车轱辘在泥泞的地上驶过,百姓们沉默无言。
他们眼中有挣扎,有不忍,可最后,终是再度低下了头。
而城门口,安月的几名探子,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