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亦成也意识到自己这个话问得……不恰当。
“我是想说,这个地方是你定的吗?”
苏青黛不解地问,“这地方有问题吗?”
蒋亦成摇头,“没什么问题,只是比较意外,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这是近一两年才开起来的。”
苏青黛哦了一声,“其他人定的。”
苏青黛其实也问过韩行矜,那个会所怎么样心里也是有数的,想要做成一件事,那就不能由着性子来。
到地方,苏青黛谢过蒋亦成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青黛也通过韩行矜介绍入了会报上电话号码,亲属卡登记,苏青黛被带到了一个半开放式的包间。
环境确实不错,苏青黛要来工具,再次当上了侍酒生。
几位经销商彼此之间都认识,可和苏青黛还是第一次,相互恭维之余又能聊一下务实的话题,气氛非常融洽,以至于一直聊到了饭点,索性晚饭也就安排在了会所。
因为不知道苏青黛的来意,饭后再多的活动没人提,苏青黛是绝对不可能安排的。
不过这半天下来,也算把几位经销商招待得很周到了。
经销商是满意了,苏青黛却累得够呛。
当侍酒生一直走动就算了,还要全程捧场陪笑。
别说苏青黛只是一个社牛,就是专门搞接待的怕也是遭不住。
送走经销商,苏青黛实在是累得不想动弹,索性在会所做了个SPA,反正刷的韩行矜的卡,苏青黛不仅全套,还捡了最贵的来。
离开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刚出会所门,苏青黛就等在门口的人拉住。
苏青黛看清眼前的人惊魂未定,“你这是?掉烟灰缸里了?”
蒋亦成看着苏青黛不施粉黛分手掌大的瓜子脸,垂在身后还带了一些水汽的头发,心下一惊,拉着苏青黛前后看了看。
“你没事吧?”
苏青黛不解,“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蒋亦成皱眉,“怎么到现在?那些经销商没对你……做什么吧。”
苏青黛又不是傻子,她轻笑一声,“能做什么?都是些正经生意人。”
苏青黛还是忘了,她的葡萄酒生意能做起来最初也是托了韩行矜的福,能和韩行矜或者霍家说得上话的经销商,肯定不是等闲之辈,他们靠的也不是歪门邪道。
只是,蒋亦成的猜想让苏青黛不是很舒服,他什么意思?担心自己用不入流的手段去打动经销商?倒也是大可不必。
蒋亦成纠结再三还是开口,“真的没有被欺负吗?”
苏青黛重新打量蒋亦成的神色,好在担心和愤怒参半,并没有嫌弃轻视的意思,这让苏青黛多少受用了一些,自己应该是误会他了。
苏青黛摇头,“没有啊,他们早走了,我只是去做了个SPA。”
蒋亦成这才放心了点,“我还想着十一点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要给靳屿打电话了。”
“给他打电话干什么?”苏青黛问。
蒋亦成再次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无力,上次那么无力还是家里破产不得不和苏青黛分手,眼睁睁地看着她出国。
或许,学术和权钱并不冲突,蒋亦成第一次生出这样的念头。
“你怎么在这?”苏青黛又问。
蒋亦成扬了扬车钥匙,“接你回家。”
苏青黛一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出来,万一我下午谈完事就走了呢?”
蒋亦成没说话,苏青黛走到车边发现,这位置不是和自己下午下车的地方一样吗?
“你没回去?”苏青黛又问。
蒋亦成轻嗯了一声,从车后座拿过电脑包,把副驾的电脑塞进去,又把包随手放到车后座地方,苏青黛这才发现,车后座还有一摞打印好的材料。
苏青黛不客气地上车,实在是太累了,有现成的车何必拒绝。
看着窗外后退的街景,苏青黛心想,蒋亦成还是那个蒋亦成,一点时间都不会浪费,倒是和记忆中那个人一样。
苏青黛还记得自己大二时候有实操课,那个周五要去城郊的葡萄园,说好听点是观察不同品种的葡萄藤,其实就是去干活的。
六月的京市不光热,还会有暴雨。
苏青黛和蒋亦成约好了,她就不做校车回学校了,实训结束了直接坐城郊公交回出租房那边。
只是不巧,那天下午三点多就下暴雨了,原以为会很快雨停,结果一阵雨下了一个多小时还一点变小的趋势都没有。
室外实训不得不中止,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学校的车也还没来,老师只能改成室内的。
请葡萄园的工人搬来他们最近需要的肥料和杀虫剂,让这波学生在葡萄园旁边暂时闲置的工作间配肥料和各种药剂。
课本上说得清清楚楚地什么元素要多少,浓度多少,可是真的到他们自己配肥料,算得那叫一个艰难,尤其很多肥料还是复合肥。
好好地实训课愣是被一群大学生弄成了数学课,不,准确说来是化学课。
学生们没想到,他们以为他们只要知道长成什么样是缺什么元素就好了,结果他们还得会按比例配。
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