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雪被吓呆了。
保镖想要冲进来,却被他抬手阻止。
他摸着嘴角的血迹站起身来,两人对峙着,气场如同掀起的狂风骤雪,肃杀腾腾。
“陆沉渊,你守好你的本分。”
周禄寒带着夏宁雪离开。
保镖不敢阻拦。
陆沉渊捂着不适的心脏咳嗽着,保镖朝他跑来,“陆少,您没事吧?”
“没事。”他脸色苍白,咬牙切齿地说,“赶紧去查,到底是谁把消息泄露给了周禄寒。”
这边调查工作已经开始,那边,周禄寒带着夏宁雪坐进车里,陈秘书望见裹着周禄寒外套、浑身湿透的夏宁雪,不禁一愣,“夫人,您怎么……”
话未说完,周禄寒脸色阴沉地坐进车里,他移开目光,发动引擎,驱车离去。
时已入秋,车内空调又开得极低,夏宁雪很快被冻得浑身发抖,脸色愈发苍白。
她轻声呼唤陈秘书,“把空调关掉。”
陈秘书刚要伸手去关,周禄寒却沉声命令道,“不准关。”
陈秘书不敢再动。
夏宁雪望向周禄寒,水珠从她的发梢滴落在皮椅上,西装也因她身上的水渍而湿了一片,“我很冷。”
她先选择了示弱。
他却沉默不语。
夏宁雪咬了咬嘴唇,索性将西装外套从身上扯下,寒气与空调的冷风交织,更加刺骨。
周禄寒将她拽入怀中,手掌托住她苍白冰凉的脸庞,“错的是你,还有脸跟我置气。”
她牙齿打着颤,只能依赖着他身上的温度,“我和他……只是意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他手臂紧紧抱住她,衬衫被她湿透的头发和衣物沾湿了一片,“宁雪,你知道你和他在水里看起来像什么吗?”
她在他怀里颤抖,却笑了,“像背着你偷情的男女吗?”
他鼻尖贴着她的脸颊,唇轻轻拂过她的颈侧,“像一对戏水的鸳鸯,极美的画面,而我,却成了那个棒打鸳鸯的恶人。”
她小声啜泣,“我和他不是的。”
他扣住她的后颈,吻了下来,他的口腔里充满了尼古丁和咖啡的味道,略带苦涩,是她在泳池时因为紧张而没能注意到的。
他来之前,抽了好几支烟。
看到那张照片时,他差点失去理智。
他们之间,唯一的障碍就是陆沉渊,尽管他也知道她对陆沉渊并没有那方面的感情。
他不是不相信她,他只是不相信自己。
他曾嫉妒过陆沉渊,嫉妒他能轻而易举地获得她的信任和关怀,还能让她放下戒备。
陆沉渊在她面前表现得太过完美,完美到他无法与之相比,因为五年前他曾给过夏宁雪伤害,而陆沉渊从未伤害过她。
他害怕她会后悔。
害怕失去她。
夏宁雪伸出手抱住他,回应着他的吻。
“周禄寒。”她轻声呼唤他的名字,青葱般的指尖拂过他如刀削般的唇,“我的心很小,只能容得下一个人,有了你,我不可能再容得下第二个。”
周禄寒抱着她回到周公馆,吩咐管家煮一碗姜汤,然后带她进入浴室。
他拧开花洒,等水温适中后,开始替她褪去身上的湿衣物。
她紧紧挨着他,索取着他身上的温度。
周禄寒紧抿着唇,这种时候,他没有其他想法,扶正她的身子,“站好。”
她却钻进他的怀里,“站不稳,要抱。”
他被水淋了一身,和她湿漉漉地纠缠在一起,却也不顾一切,卷起袖子,“还有心情跟我撒娇。”
她笑了,“你不喜欢吗?”
他喉咙里挤出一个“嗯”字,但意识到不对,又补充道,“该撒娇的时候不撒娇。”
夏宁雪仰起头看着他,他垂下眼眸替她洗头发,难得的认真与专注,他英俊的面容淌过水珠,在浴室壁灯的映照下,从迷离黯淡变得清晰分明,十分深刻。
连他下巴上刚冒出的青色胡茬与肌肤细腻的纹理,在这一刻都清晰可见。
周禄寒的目光轻轻掠过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在看什么?”
她温顺地依偎在他怀里,“看我家老公。”
他淡淡地应了声,“好看吗?”
“好看。”她笑得甜美。
他拿起淋浴头为她冲洗,为了避免水流入她的眼睛,特意用手遮挡着,“是我好看,还是陆沉渊好看?”
夏宁雪见他还在吃陆沉渊的醋,笑容更加灿烂,“你们都好看。”
见他眉头又微微蹙起。
她环紧他的脖子,“但我更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她贴近他的颈侧,“你就像一瓶陈年老酒,味道醇厚,香气扑鼻,让人难以忘怀,想一饮而尽。”
他忍俊不禁,“宁雪说起情话来,真是越来越不害羞了。”
夏宁雪轻轻哼了哼鼻子,“咱俩都知根知底了,孩子都有了,还害羞什么。”
周禄寒将她洗净后,抱着她走出浴室,轻轻放在床上。
管家端着姜汤站在门口敲门,周禄寒开门接过,然后坐到床沿,把姜汤递给夏宁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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