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
当然,并非是因为不舒服而晕过去,而是在那种欢愉中,体力不支晕过去的。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双臂紧紧的箍住了我,明明睡着,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的莫子曦。
睡觉还带着笑,一看就是一个老狐狸一样的人物,不然怎么会把笑容挂在脸上呢。
我轻手轻脚的从莫子曦的怀中挣脱出来,拖着酸痛的双腿去柜子里想要拿一件衣服穿上。
等我打开柜子,随意穿了一件素服之后,也发现柜子里的一把长剑。
我记得这把剑是很贵重的,名曰湛卢。
当初我还想不明白,我这种不会武功的女人,怎么会有一把湛卢剑呢?
本以为永远用不上的剑,如今大概是到了用的上的时候了。
我抽出宝剑,随后走到熟睡着的莫子曦的面前,轻声道:“用这把湛卢送你归西,也算对得起你中州王的地位了!”
说罢,我便要一剑刺下去。
可谁知道熟睡的莫子曦却一个跃起躲过了我的攻击,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了我手中的湛卢宝剑,扔到了远处。
我还没反应过来,莫子曦顺着这个姿势一把就把我抱在怀中,略带委屈的对我说:“昨夜芙蓉帐暖度春宵,今日你就要谋杀亲夫了?”
既然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我也懒得去维持什么表面的和平。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是挣脱了莫子曦
的怀抱,并站在地上戒备的盯着他:“莫子曦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莫子曦也没有继续来抓我,而是很随意的坐在了床上,一脸的无辜:“昨天晚上分明是你情我愿,本王可从来都没有逼你。”
莫子曦这句话就像是利刃一样刺穿了我的心。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可从来都没有逼我,虽然我一开始在反抗,但的确也是沉沦于他所带来的欲望之中,我还何必在这里装的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
我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真是够恶心的,便深吸一口气,侧过头去不再看他:“……你滚吧,带着骨生花离开曼陀罗国,朕不想再看到你。”
见我这个样子,莫子曦也不好受。
他站起身这么轻轻一拉,就把我带入怀中,他用头蹭着我的脖颈,笑眯眯的说:“别这样绝情啊,本王很喜欢你,自然是要对你负责的。”
我冷笑道:“负责,你拿什么负责?莫不是要阉了你自己留在曼陀罗国做大内总管吗!”
莫子曦被我的话给震惊了,竟是一个激灵,随后他一脸夸张的对我说:“哇,这么恶毒的话你也说的出来,明明你就很渴望本王,又做什么说这些别扭的话……苏子沫,本王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带我离开,莫子曦居然说要带我离开。
我觉得他真的是天真单纯的可笑,冷笑着质问道:“带朕离开,你凭什么带朕离开?”
“就
凭本王爱你。”莫子曦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理直气壮的让我不知道如何反驳。
这个男人大概是有一种奇怪的魅力,总是能把一些没有道理的东西变得很有道理。
我觉得和他去讨论可行不可行,愿意不愿意什么的根本是行不通的。
于是,我选择很冷静的对他说话:“好,退一万步说,就算朕愿意和你一起离开,那曼陀罗国怎么办?”
我本以为这样说就可以让莫子曦绝了他奇怪的念头,可谁知道他却是早就有准备了,不经思考的给了我答复:“还有骨生花,你若是走了,她可以继承你的位置。”
刹那间,我那在胸腔中正常律动的心脏,产生了一种跌入冰寒之中的错觉。
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傻乎乎的相信着自己也许真的和莫子曦相识,以为自己真的和莫子曦爱过,也许失忆之前真的发生过什么。
但是事实上呢?
“原来你是给骨生花抢皇位的啊!”
莫子曦却被我这种脑回路和联想给惊呆了,他气急便口不择言的对我吼道:“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你和曼陀罗国其他的女人不一样,你本就不是属于曼陀罗国的,你是一个外来者,你的家在北莫国!苏子沫你还不明白吗?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相似的人,哪里有那么多同名的人!你苏子沫,就是北莫国那个太后娘娘!”
“你说什么!”这一大串的话炸的我脑子晕晕的
,我没听错的话,莫子曦口中的我,竟是昨天晚上他说过的那个北莫国的太后?
莫子曦没有继续回答我的问题,张口竟是唱出了一首旋律和歌词都很熟悉的歌谣:“君欲守土复开疆,血犹热,志四方。我为君擦拭缨枪,为君披戎装。君道莫笑醉沙场,看九州,烽烟扬。我唱战歌送君往,高唱!”
“这首歌……”恍惚中,我感觉到似乎有一个女子曾经也抚琴唱过这首歌。
旋律和旋律,竟是和眼前莫子曦的哼唱重叠了。
莫子曦见我一脸迷茫,轻声道:“出征前夕,北莫皇宫椒房殿,你曾为本王唱了这首《闻战》!”
“朕,朕不记得了。”我的直觉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