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被慕容白带走。
因为小郡主的病情加重了。
我不在皇宫的时候,也不知道林杏儿那个假太后给小郡主吃了什么,让本来身体底子就不是很好的小郡主越发糟糕起来,险些夭折。
一番抢救之后,小郡主好不容易没有丢了性命。
但是身子已经越发的糟糕,不适合在皇宫中修养了。
慕容白主动提出要带小郡主回他和他师父的故居去调理身体,那里有药浴温泉,有许多草药植物。
我虽然万般不舍,但还是同意了慕容白的提议。
比起长时间的陪着小郡主,我宁可让小郡主过的更加健康快乐。
我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也没有给小郡主带来过什么好的东西,给她的只有病痛和折磨还有危险。
事已至此,我也不会强行留着她陪我,只要她能健康,能幸福,就算是这辈子都看不到小郡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其实我也很想跟着慕容白一起走,去照顾小郡主的。
但我知道,莫君傲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所以我没有去提议,也不会去为了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去努力。
等慕容白和小郡主的马车出了宫门消失在视线之中,我方才转身上了凤辇回到了椒房殿。
我本是想一个人好好静静的,但莫君傲却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
我没有什么精神去应付莫君傲,所以只是平静的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的眼圈还是红红的,毕竟刚刚哭过,还是很难快速恢复状态的。
我不说话,不代表莫君傲没有话说,这不,他面对着我,可以说是温柔的劝说道:“母后不要难过了,小郡主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逢凶化吉,健康长大的。”
“慕容白医术高明,哀家自然是相信她。”我凉凉的打断了莫君傲的话,同时内心深处涌起了一种委屈和不甘,我用几乎可以称之为怨恨的声音对莫君傲说:“只不过,哀家在遗憾自己不能陪着小郡主,照顾她,陪她度过最难过的时间罢了。”
莫君傲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我在埋怨他,埋怨他不让我陪着小郡主离宫这件事。
但莫君傲要是被几句话的埋怨就能改变主意,那他就不是那个自私冷漠又执着的莫君傲了。
所以他,叹了口气,做出为难的样子:“虽然朕也很遗憾,但是母后应该清楚,北莫国不能没有太后,您也不可以离开。”
假如莫君傲真的说,担心我离宫之后去找莫子曦,也许我也不会计较什么。
毕竟我心虚啊,多说了,就会把自己之前努力营造的效果给毁掉了。
但莫君傲偏偏要找那一听就是
欺骗大众的话来当借口欺骗我,这是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的事情。
于是,我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充满怒气的对莫君傲发泄道:“北莫国不能没有太后?太后不过是宫斗了一辈子,养了个好儿子,儿子登基之后负责享福的花瓶罢了,怎么就成了必不可少的。”
莫君傲显然被我的突然爆发吓了一跳,但他也没有因为我的怒气跟着发火,反而理直气壮的对我说:“因为母后不是普通的太后,母后当初拯救了京城,阻挡了鬼兵的那一刻,您的存在已经是一种信仰,而不是您说的那种花瓶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现在不能随意离开皇宫,不能突然消失不是因为他莫君傲的原因。
反而是因为我之前表现的太张扬了,让北莫国的人对我充满了印象,所以我就必须老老实实的呆在皇宫里,就像是一个精神信仰一样,坐着一个被囚禁在鸟笼中的金丝雀这样生活。
我觉得我简直无法忍受莫君傲的诡辩。
明明当初说让我回宫的条件,是我随时可以离开皇宫。
结果现在还不到一年呢,就改了主意,成了我不能离开皇宫是为了百姓们,是不是再扯一点,就成了为了北莫国的安定了?
我无意在这件事和他争辩,毕竟关于这种事情,就算是
各抒己见也不可能说服对方。
所以,我只能冷着脸质问道:“若是皇帝愿意帮忙遮掩,又有谁会知道哀家离开了皇宫?”
莫君傲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
于是他有些无奈的轻轻叹息:“母后把话说的这么直白,朕都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了。”
应付这两个字也是激怒了我,或者说,这个时候不管莫君傲说什么都会激怒我。
因为在我送走了慕容白小郡主,打算一个人静静的时候,他偏偏出现在这里,还说那些欠揍的话。
其实他就应该有了做我出气筒的觉悟了。
毕竟,他不允许我去陪着小郡主离开皇宫是事实,收回了当初允许我随时出宫的话也是真实的。
金口玉言随意收回,那我把他莫君傲这个皇帝当作出气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我冷冰冰的对莫君傲说:“没有想让你应付什么,只是明人不说暗话,你我心里想的什么,彼此都清楚得很,就不用去找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了。”
莫君傲被我挤兑的哑口无言,动了动嘴唇几次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