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货,真的可惜,哎!”
说到这个,副厂子肉眼可见的心疼了一下,顿了顿,才接着说:
“但是那女工年纪也大,说是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再加上这皮肤病是到工厂来干了活之后才得的,当时厂长就已给她批了一笔补偿金,退了的补偿。”
“是现在我们也没想到,这个贱人居然说……说什么……”
副厂长的语速飞快,头上的汗伴随着讲述越流越多,渐渐的,连外衣都有浸湿的趋势,看得沈苏玉微微一愣,对着副厂长旁边的妇女招了招手,说道:
“麻烦拿套新衣服来,再带一条毛巾,等会拿给副厂长。”
“这种关键时刻,您可千万别着凉了。”
听到沈苏玉居然还关心他,副厂长一阵感动,但是眼中的焦虑却丝毫不减,就连颤抖的手也没有丝毫稳定下来,依旧还在不断的抖动着。
“唉,沈老板,现在可不是关注着不着凉的事。”
看副厂长还是如此焦虑,沈苏玉有些无奈,不过她大体可以理解,因此并未多说什么,只装作没看见。
毕竟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无论谁都可以慌张,唯独她不可以慌乱。
更何况,任何事都是可以处理的,见招拆招,遇事做事,这些确实没有什么好慌张的。
副厂长可能不清楚,但是沈苏玉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薛海平的手笔。
想到这里,沈苏玉警惕了不少,这次的事情恐怕就是薛海平一手设计的,正常情况来看,拿了足够的补偿款,一般的人是不会想着上门来闹事的。
就算上门来闹事,又有谁会拉扯着一大堆媒体跑到厂子门口来?
还要不要找工作了?还要不要处关系了?
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道一点都不在乎街坊邻居怎么看她吗?
还有儿女的将来,怎么谈朋友?
这一次的事情很明显,和工厂无关,也就是说,这就是一次赤裸裸的上门讹诈。
这种讹诈,厂子里的人,可都是看着的。
到时候传出去了,这乡里乡亲之间还要不要在这住了?
要么就是有人给了足够大的利益,要么就是有人给她画了个足够大的饼。
所以说,到底是哪一种呢?
又到底是谁在唆使她?
沈苏玉深深吸一口气,用手指敲了两下胳膊,稳住她的情绪,尽力用最稳定的声音开口询问道:
“那个女工叫什么名字?”
“杨芬,大家伙一般都叫她芬姐。”
“这个杨芬,最近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独特的事?”
“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传闻?”
沈苏玉低下嗓门沉声问道,这么大的阵仗,之前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既然之前都是一个厂子里工作,多少应该知道一点吧?
果然,副厂长稍微犹豫了一下,好像是在回忆什么,道士旁边的女工人看着有点忍不住,带着怒气直接骂骂咧咧的说道:
“沈老板,这个白眼狼的事情我听说过。”
“听说最近这家口子认识了个大老板,好像是她家女儿交了个闺蜜,是大老板他老婆,还打算给他儿子介绍工,女儿介绍一门好婚事,做大门地的大夫人呢。”
“可别提这家子人有多风光了,那段时间可真是天天买水果,到处显摆那几套新衣服,真是,衣服是好东西,也不看看摆在什么人身上?”
“就他们这副狼心狗肺的德行,穿着那套衣服,也配?”
“穿了套衣服,居然就以为可以高人一等了?”
“还想帮我家也讨一份富贵?”
“我呸!这种烂心眼儿的富贵,要是掉在地上,那是连狗都不要!”
“要我说呀,这种不要脸的白眼狼就该穿着他们自己身上那套破麻袋,一直穿到躺进板子里去!”
这位女工看上去也是怨气颇深,看起来当初那位杨芬并没有什么掩饰的打算。
忽然穿上了看起来昂贵衣服,女儿和大老板的夫人做了朋友,帮儿子找到了工作,还会把女儿介绍给大老板做老婆,还想拉拢认识的人去攀上“富贵”。
杨芬的女儿结交了个闺蜜,闺蜜是大老板的妻子。
该不会是?
在脑中整理了下这位女工说的话,沈苏玉心里有了成算,就在沈苏玉陷入沉思的时候,旁边的副厂长看沈苏玉不说话,下意识的着急了不少,转头对着那位女工开口就骂道:
“芸姐!怎么跟沈老板说话的呢!”
“这位沈老板可不是一般人!是个文化人!少拿你那些土话污了人家耳朵!”
“我!我哪有?我平时就是这么说的呀!又怎么了?”
这位女工有些委屈,不是沈老板让我说的吗?怎么又说出问题了?
“没问题,说的没问题,真的谢谢芸姐了。”
看眼前两个人忽然吵了起来,沈苏玉就稍微懵了一下,连忙开口说道,这些消息大多来自街坊邻居之间的口口相传,能得到这么珍贵的情报,还真是要谢谢这位芸姐了。
“哎呀沈老板,这还用谢什么?全部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