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桑以为,她打了祝北辰,叶舒梦终于忍不住,要来算账了。
结果叶舒梦进来,献宝似的,从后背拿出一样东西,是个刻满福字,古色古香的小檀木盒子。
祝南桑抬眸只看了一眼,就隐约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女儿,猜猜这是什么?”
“没兴趣。”祝南桑抬头看着笑眯眯的叶舒梦,语气不冷不热道:“有话不如直说。”
这笑让祝南桑想起她最近看的一部悬疑电影。
【笑得怪渗人,就好像在惦记我的腰子。】
叶舒梦:“……”
“咳,妈妈昨天去庙里给你求的平安符,你要戴在身上吗?”叶舒梦卑微道:“妈妈希望你戴着。”
这样就不枉她跋山涉水,走到灵禅寺一步一叩首诚心求来了。
希望它能保我女儿平安遂顺。
祝南桑本来不想要的,但是低头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叶舒梦的手掌有几道划痕。
还挺深的。
不会是,为了这个平安符,才受伤的吧?
祝南桑莫名有些心动。
祝南桑从来没有感受过家人的温暖。
穿书前她靠自己的奋斗,成为人人羡慕的成功人士,可是她的家人,只会吸血。
祝南桑有个弟弟,不学无术。
爸爸是酒鬼,喝酒会骂她是赔钱货,典型的重男轻女。
妈妈只会不停伸手向自己要钱,来接济她那不成气候的弟弟。
祝南桑因为家庭矛盾,被告上过法庭。
家里也被亲人堵过门,泼过油漆,甚至因为钱财纠纷,被绑架,差点丢了命。
所以家这个东西,祝南桑一点都不屑,不向往。
所以穿书来之后,再遇书中奇葩剧情,和原主奇葩的家人们。
祝南桑麻利选择脱离书中剧情,跑出来自求清静。
但是,好多事情,仿佛不按照祝南桑所想的走向发现展,就好像原主的妈妈,她放弃了祝家,跑来投奔自己,死皮赖脸的,怎么也赶不走。
还好笑的,给她求了个什么平安符。
但祝南桑该死的,心动了。
这一点就和书中的剧情大有出入呢。
比如,叶舒梦知道了女主是丈夫初恋的孩子。
比如叶舒梦要和祝清流闹离婚。
比如祝南桑把祝北辰打成猪头,叶舒梦拍手叫好。
再比如叶舒梦给祝南桑求了一道货真价实的平安符。
再比如叶舒梦会这么和善地对待原主,真是超出了祝南桑的认知范围。
“谢谢。”祝南桑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不客气,和妈妈哪里用说谢谢?”见女儿接受了她的好意,叶舒梦简直开心得原地转圈圈,直觉这次去灵禅寺一趟,真没有白去。
“那你好好休息,妈妈就不打扰你了。”
叶舒梦转身要走的时候,祝南桑叫住了她。
“手怎么回事?是怎么受伤的?抹点药吧,别严重了。”
叶舒梦惊喜地扭头,祝南桑已经低头又在刷手机了,但叶舒梦还是看出了女儿眼神有些不集中,似乎有点不自在。
“唉!我知道了!妈妈现在就去处理!”
叶舒梦捂着嘴,眼睛红红地回到房间。
正在房间铺床的张阿姨被叶舒梦的样子吓了一跳。
“你干嘛呢?”
“刚才,你去找祝小姐,让祝小姐骂了?”
“不是。”叶舒梦摇摇头,激动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
“是不好意思说吧?”张阿姨边收拾自己的床,边语气不好道:“祝小姐以为你昨天走了,就不回来了。”
“你是没有看见她那张小脸,失魂落魄的,别以为祝小姐没有心,她敏感着呢。”
“你要是真想对你女儿好,出门去哪儿,至少和祝小姐提前打个招呼,你这一声不响,一天一夜也不回来,当这里是宾馆似的,我这个做下人的也看不下去。”
“真不知道你这个当妈的,是怎么想的,这么抓弄自己的孩子,有意思吗?”
张阿姨说完,也不看叶舒梦一眼,就离开了卧室。
叶舒梦抬头发现,原本只有一张床的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添了一张单人床。
刚才张阿姨就是在收拾这张床,她的床明明是在旁边,上面还堆放着张阿姨的日用品。
那么,这张床,是南桑给她准备的?
在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的情况下,就已经给她准备好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南桑也是期待着她会回来的?
叶舒梦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心如刀割,又羞愧难当!
她扑进女儿给她准备的单人床上失声痛哭,久久不能平复。
连手上的伤,都没有心情去理会。
才晚上八点,祝南桑在房间好久,都没有出过房门,中途张阿姨端着一杯鱼翅羹和水果进去一次,见祝小姐在低头赶功课,张阿姨放下一盘切好的水果就轻手轻脚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