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想是这么想,可苏长河没打算立马去公社。 笑话,他现在可是待观察人员。他前脚出前进大队,后脚队里就能传“苏长河又抛妻弃女跑了”的流言。 他得老老实实干几天活。 苏长河马蕙兰第二天照常上工,苏月却带着两表哥去收捕鱼笼。 三个捕鱼笼放在三个地方,鱼笼上的绳子系在树枝上,插在岸边,上面还用泥巴糊了一层,十分隐蔽。 三人把捕鱼笼拉上来,鱼笼中的水从竹篓缝隙渗下去,剩下的可不轻,隔着竹篓都能听见鱼相互拍打的啪啪声。 三人激动起来,马学文掀起竹编口,往里看了一眼,“真有!真有!小妹,我们真捉到鱼了!” “我看看,我看看……”马学武急得要把鱼倒出来,苏月拦着道:“还是回家再看!这河可算是公家的,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 “对,咱先回去。”马学文想得更多,要是被人发现,就算不上交公中,大家都来抓鱼,他们就抓不到了。 等回了苏家,三人进后院,还把门给关上了。 马学武迫不及待地将手里的竹篓一放,解开竹编口,倒提着竹篓抖抖抖。 鱼、螃蟹、虾、螺蛳啪嗒啪嗒地掉下来。鱼最多,三大两小还有五六条食指长短的白条。 这么小小的竹篓,才一晚上,这是丰收啊! 马学文也忙倒提起另一个竹篓,一阵晃动,小鱼小虾三两只,竟然没有第一个竹篓的东西多。 苏月和马学武有些失望,马学文却说:“不对,里面还有!” 他转过竹篓看了看,又倒提着在地上磕了磕,一个大家伙卡在竹篓和竹编□□接处,终于被倒了出来。 围着的三人惊讶地叫了出来,“老鳖?!” 老鳖又叫甲鱼,肉质细嫩、味道鲜美,更重要的是,它很有滋补效用。后世,有人特地买老鳖回去炖汤,就为了补身体。苏月高考前,她爸也炖过,还是托朋友弄来的野生鳖,一只两三斤,得上千元。 没想到,他们小打小闹,竟然能捉到老鳖,真是意外之喜! 难怪这篓没有什么鱼虾,估计都让老鳖吃了。 最后一个竹篓,苏月自告奋勇:“这个我来!” 捕到东西的鱼笼不轻,以苏月现在的力气,提不起来,只能倒扣在地上,她一手掀起竹篓口,一手拍打竹篓底。几只小白条滑了出来,苏月还等着大家伙呢,下一秒,她嗖地蹿出去。 “妈呀!蛇!!!” 长长的、滑溜溜的,身上还有花纹的软体动物竖起身体,从竹篓中钻了出来。 “蛇啊!!” 苏月蹿出去老远,马学文马学文武两兄弟却凑过去,马学武甚至拽了根树枝叉着地上的软体动物,“小妹啊,这是黄鳝!” 兄弟两个,马学武显然要皮一点,他直接上手抓,掐着黄鳝要递给苏月看,“哈哈你看,不是蛇……” 不是蛇,长得这么像,也得是亲戚!苏月躲让,“不要,拿开拿开……二哥!” “哎真不是蛇!黄鳝吃起来可香了……” “那我也不吃!我就是不吃肉,馋死,我也不吃——” “——啊真香!” 人类的本质是真香。 经过她爸的手艺,烧出来的黄鳝真的好好吃啊! 一整条长长的黄鳝,改刀切成小段,放进油锅中微炸到断生,再起锅烧油,将姜、蒜、花椒、干辣椒放进去翻炒出香味,放入黄鳝段,她爸还特地去老马家扣了点酒放进去。 照她爸的话说,“本来调料就不全,能找到酒怎么也得放点,回头再给你外公买一瓶。”那瓶五粮液也是她爸从苏家薅来的,回来那天就借花献佛给了老丈人。 马老爷子大概没见过女婿这么不见外,送了东西还带往回要,摆摆手让老婆子去拿,等苏长河倒了个碗底回去,才反应过来,“他说他倒酒干什么?” 马老太太都心疼坏了,“干什么?烧菜!” “嘶!”马老爷子也心疼了,这酒他还没舍得喝,让女婿烧菜给拆了,烧什么啊?别糟蹋酒啊! 烧什么老爷子很快就知道了。 一条黄鳝,再大,肉就那么多。 苏长河创造性地放了点萝卜青椒,整出来一盘,分出一半,倒碗里,让马学文马学武两兄弟带回去,除了黄鳝,还有一碗杂鱼烩,底下是一锅炖的鱼虾蟹,上面是煎小鱼。拇指大小的白条,煎的酥酥的,撒点盐,连刺都能嚼吧嚼吧吃了。 “哎呦这么两大碗啊?”马大舅妈白红梅看见扎实的两碗肉,顿时眉开眼笑。家里都多久没见肉了?婆婆会当家,能攒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