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也能给家里大人孩子扯布做件新衣裳,也能买点最便宜的糖,省得人家孩子上门拜年都不好意思! 苏长河又笑着说,“还有个好消息,不过这得大队部同意……” 大家伙都好奇地看着他,“啥好消息啊?” 苏长河问马老爷子、马有田几人,“爹,有田叔,大家伙秋收都累够呛,养殖场的第一批鸡我特地留了二十来只,不如让大家伙补一补身体,顺带也尝尝咱自个养的鸡!” 马老爷子几人还没说话,大家伙就哄闹起来,几个年轻小伙子嗷嗷叫,“吃肉!吃肉!” “别嚷嚷,大队部还没同意呢!”苏长河道,马老爷子几人无奈,“你都这样说了,我们还能不同意?” “嗷嗷嗷!吃肉啦吃肉!” 声音传到院子外面,先是外面玩的孩子们听见,一个个也跟着叫,“红兵哥真吃肉啊?” “三叔咱家也没买肉啊!” “不吃咱家的,咱吃队里养殖场的!” 一帮孩子也嗷起来。 “我要吃大鸡腿!” “我也要吃……” “我也要!” 叫闹声欢呼声传遍队里,传到没去开会、在家忙活的妇女们耳朵里。 老马家院子里人太多,马老太太在闺女家,听说长河要让全队的人吃鸡,先是心疼,“咱队里这么多人,这得吃掉多少鸡呀?” 而后看着一帮孩子高兴地又蹦又跳,也没忍住笑起来,算了,秋收家里人都瘦一圈,吃就吃吧。 前进大队好些年没吃过大锅饭,这一顿就在打谷场上,场地上架了三口大锅,一口煮饭,一口烧菜,还有一口炖汤。 饭用的是苏长河他们当初出租打谷机挣的米粮,全大队人多,不够吃,又从队里贴了些玉米红薯。 虽然饭里杂七杂八啥都有,但实打实的干饭。 菜烧的是一锅炖,主要食材就是养殖场剩下的鸡,又拿了些土豆、蘑菇、豇豆。 至于汤,炖的是母鸡和大骨汤,大骨还是苏长河提议从养殖场账上拿钱去公社买的,按他的话说,“既然要补身体,怎么能没有骨头汤?咱养殖场的钱不能分,拿一点大家喝口汤还是可以的!” 这天,队里一帮娘子军提前下工,一个个在打谷场上忙活开,杀鸡、洗菜、切菜、淘米、煮饭、烧火…… 还不到晚上下工的时间,地里干活的人心思就没了,实在是—— 太香了! 那当然,今晚苏长河可是亲自上阵,为了色香味俱全,连自家的调料都贡献了出来,他比队里的娘子军们舍得放东西,油、盐、酱、醋、糖还有酒,放,通通放! 除了老马家的人,一般人也不知道苏家的大厨是他,一开始大娘们还不让他上灶,“我们来,我们来!不然你去看看火……”别把这么多好东西给祸祸了! 后来,她们看着苏长河把大锅铲舞得虎虎生风,那菜色比她们做得还好看。 有田婶撞了撞马老太太,“长河在家还做饭哪?” 要是在家里,马老太太早冲过去,对忒舍得的女婿大喊:“放着我来!” 在外面不能拆台,老太太一副“你们都是少见多怪”的淡定表情,“啊,是啊,长河厨艺好。” 有小媳妇不解,“咋能让老爷们上灶台?” 马老太太:“咋不能?我们家长河说了,男女平等!越是大城市的人,越是男的做饭,说这是因为啥来着?” 白红梅补充:“说是做饭的油烟对皮肤不好,男人糙点没事,女人一出门,一张脸白白嫩嫩,这才叫男人有本事。” 大姑娘小媳妇顿时齐刷刷看向提着菜篮子过来的马蕙兰。 马蕙兰:“咋了?” 大姑娘小媳妇:“没事没事……”就是今儿才发现,马蕙兰一个结婚好几年的媳妇,脸比队里大姑娘还白嫩,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地里,无心干活,一心闻肉味的老少爷们:“阿——嚏!” 到下工的点儿,浓郁的香味已经飘满了打谷场,下工的人手里农具还没放,就往打谷场跑。 马老爷子在后面喊:“把农具都交给小队长!各回各家拿自己的碗筷!” 打谷场上,孩子们已经绕着大锅跑起来,娘子军们拿着铁勺吼:“别在这儿跑!撞倒了我揍死你!” 孩子们才不怕,翕动着鼻子,大叫:“我闻到肉香了!” “我也闻到了,好香啊好香!” 到晚上,打谷场上燃起篝火,炖煮几个小时的菜和汤终于好了! 锅盖一揭,扑鼻的香味,让人再也忍不住直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