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长河一项一项地安排,最后准备把让卫阳接替厂长位置的事通知大家,谁知道卡在这里了,队里竟然不同意?
“啥?你们说啥?”
马老爷子作为代表,他说:“我们大家商量过了,只有你是我们的厂长!”
苏长河以为他们是被胡得柱的事吓着了,说道:“这和上次不一样,卫阳是咱自己人……”
“那也不行!”马七叔喊道:“长河,咱就相信你。”
“是啊是啊,长河有你当厂长,咱心都不慌了!”大家伙纷纷道。
还有人偷偷摸摸劝苏长河:“长河你挂个名也好啊,咱厂子现在这么挣钱,你挂个名拿工资多好?你们在首都上大学,还不定要多少花销呢!”
自家的厂子,他少拿一份,大家就能多分点,就这,还教他吃空饷?这不是占自家的便宜吗?
苏长河拒绝道:“我是去上大学,京城那么远……”
“哎呀没事,咱有电话呢!你有啥安排打电话回来,咱不就知道了?”
“对啊,有电话在,一点儿不耽误事,厂里平时也没啥事,该咋生产咋生产,大家都知道怎么做了,也不用你多操心,你上学尽管上学!”
队里的人你一句我一句,马有田还说:“那城里不也有参加工作的人又考上大学,那叫啥来着,待、待岗上学!城里行,咱怎么就不行了?”
那也没有哪家厂长跑去待岗上学吧?离得这么远,厂里有什么事,他也鞭长莫及啊。
大家却说,“不要紧,不要紧,这不是还有卫阳吗?咱厂里还没有副厂长呢,卫阳就当咱的副厂长,平时有啥事,他都能做!”
卫阳眉眼都松开了,他嘴角勾起,“对对对,还有我呢!哥你就听大家的吧!”
苏长河白了他一眼:你就别添乱了。
苏长河和队里人的辩论从来没输过,这回却拗不过大家了,老头老太太们还知道他吃软不吃硬,一个个拉着他,左一句“长河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右一句“咱厂子里才挣上钱,就把你赶走,咱还有没有良心了?”
行吧,行吧,苏长河妥协,“我当,我当!”
“这就对了嘛!”刚刚还可怜巴巴的老头老太太们瞬间喜笑颜开,变脸速度忒快。
“对了,长河,你们啥时候走啊?”
“后天,后天早上出发。”
苏家,马蕙兰已经在收拾行李了,马老太太跟白红梅两人也在帮忙。
“京城在咱淮宁的北边,肯定比咱们这边冷,你们得多带几件厚衣服!”马老太太说。
白红梅把手上的棉袄就加进去了,“妈,那这几件都塞进去了哈?”
“塞吧,塞吧。蕙兰啊,你们过年的时候回来吧?”
马蕙兰笑道:“不回来我们去哪儿啊?”
马老太太这不是担心他们嫌麻烦今年就不回来了,而且往年都是在这边过年,今年长河会不会有其他想法。
她低声问道:“长河有没有说,你们去沪市过年?”
“没,离过年还早呢,到时候再看情况,沪市那边老苏家住的地方太小,就算回去过年,最多也就吃个年夜饭,还得回来。”
马老太太心下满意了,她跟沪市那对亲家还没见过面,但已经有了较劲的心思,“那你们还是回来吧,家里这么大地方,你们啥时候要回来,提前发个电报或者打个电话,妈都给你们收拾好,保证你们回来住得舒舒服服!”
白红梅就笑,“妈,家里还有卫阳在呢,这小伙子勤快,你看,他在家里,地都扫几遍。”
“卫阳也忙啊。”马老太太说了一句,忽然道:“要不把小丫放家里吧,你俩都要上学,哪有功夫照顾她?”
“那可不行,”马蕙兰摇头,“把他闺女留下,长河都能不去上大学了,再说,月月也要上学啊,咱队里的小学也教不了她了。”
“好吧。”马老太太把行李绑紧,她也为外孙女的聪明高兴,这小丫头以后肯定跟她爹妈一样,也是个大学生的料,可另一方面又忧心,带着小丫一起去京城,又要租房子又要吃喝又要上学,这得多花多少钱哪?
被外婆惦记的苏月正和小伙伴们告别,京城对这群孩子来说,是个更加神秘更加令人好奇的城市。
“小丫你真的要去首都了吗?”
苏月躺在树荫下,阳光从树叶之间洒下来,像一片片碎金,她眯了眯眼,“是啊。”
“首都是什么样子啊?”
“嗯……万里长城知道吗?首都有八达岭长城,有故宫博物院,有人民大会堂,还有□□广场!”
“吃的嘛,有酸酸甜甜的糖葫芦,有肥而不腻的北京烤鸭,还有驴打滚、豌豆黄、卤煮火烧、涮羊肉!”
马学武吸溜口水,“妹,你别说了,你每回说,都馋死我们了。”
三狗子也擦了擦口水,“老大,我也好想去首都啊!”
“我也想!”
“我也我也……”
要是他们爹妈能像小丫她爹妈一样考上大学就好了,他们就也能去首都了。
苏月道:“也不是没机会呀,你们好好学习,将来考首都的大学,不就可以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