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头都昂天上去谁也瞧不上的大嫂,笑着给她夹菜盛汤,还轻声慢语“小心烫哈。”
牛小丽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真是同人不同命,三个儿媳妇,只有她的日子最苦呜呜!
知道小叔要把笔记书本资料都留给他,苏家才感动得无以复加,他本来就处于一种“学霸竟是我小叔小婶,哦,还有我小表妹”的震惊中。
同时,这份震惊中,还夹杂着对学霸的敬仰与佩服,现在能获得学霸的馈赠,简直如获至宝。
“小叔,我一定好好保管。”
苏长河今天喝了酒,苏老爷子高兴,把平时舍不得喝的酒都贡献出来了,这宴席苏长河他们还是主角,桌上人都少不得跟他喝一杯,一顿饭喝下来,苏长河也有点醺醺然。
他喝了一口温水,跟大侄子说:“给你就是让你用的,里面还有我们之前做过的各种习题,把答案遮住,自己做一遍,像数学物理化学这些科目,多做题多练习没坏处。”
虽然跟老大两口子闹过矛盾,但是看在他们这次老老实实的份上,苏长河也不介意给他们点甜头吃。
“好的,小叔,我知道了。”大侄子苏家才认真点头,忙前忙后地又是拿湿毛巾让他擦擦,又是扶着他去床上,“小叔你喝多了,不舒服,先躺会儿吧。”
一旁看见这一幕的苏长江吃味,“这小兔崽了,对老四比对他爹都亲!”
王芳没好气道:“有本事你也考个大学,教教你儿子。”她哼一声,招手叫儿子,“家才,屋里热,把咱房间里的电风扇搬出来,给你小叔用!”
转头又笑吟吟地说马蕙兰,“弟妹啊,你也去歇会吧,秋老虎厉害,天一热,中午就容易犯困,这些我们来收拾,你去屋里歇歇,去吧去吧……”
苏老太太也推着马蕙兰进屋,“是啊,你这手可不是刷碗的,以后啊,还得拿手术刀呢!”
上次来,即便有苏长河护着,苏老太太还是习惯性指使马蕙兰干活,她倒不是单指使马蕙兰一个,而是碰到什么洗完洗衣服扫地擦桌子之类的活,就顺口安排三个儿媳妇干。
在她看来,家务活本来不就是女人干的吗?儿媳妇不干,还能让她儿子干?
现在在她眼里,马蕙兰终于勉强获得了和苏长河同样的待遇。
在沪市待不了几天,苏长河他们就将坐火车去京城,在此之前,他们还要去拜访一下严教授。
养殖场最初的建立离不开严教授的帮助,这一年多,他闺女也没少麻烦人家,于公于私,他们回沪市,都应该拜访严教授。
严教授听说苏长河和马蕙兰都考上了大学,非常高兴,连说了三个“好”字,还嘱咐严师母,“中午多加两个菜,就在这儿吃饭!”
“好。”苏长河三人没有推拒,严教授更加高兴,一向严肃的脸上也露出点笑容,严师母更是欢喜得眉开眼笑。
她和老严只有一个儿子,当年老严被学生举报,儿子怕被他们连累,和两人断绝关系。那个时期,世事艰难,她和老严能理解,但儿子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检举亲生父亲,以至老严被下放到西北农场。
自那时起,严师母夫妻俩只当没有这个儿子,平.反后,老严又当上大学教授,国家还把这么多年的工资补了回来,她儿子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又回来找他们,但老两口心凉了,坚决不认这个儿子。
因着当年被举报的事,老严现在对学生也不甚亲近,他俩也没有其他来往的亲戚子侄,日子过得死气沉沉,她有时候都有点担心老严。
但是自从有一回老严回家说他发现了一块良才美玉,情况就有点不一样了。老严天天在家里说不能耽误人才,还主动联系过去的学生和以前的朋友同事,有事情做,整个人精神都好多了,严师母看着心里也松了口气。
而且遇上苏家人,说不定真是他们老两口的运气,长河每回来沪市都会来看他们,蕙兰听说她的腿脚受了寒气,一变天就疼,特地做了药包寄来,她泡了半个多月,腿脚真的舒服多了。
还有月月,小丫头古灵精怪,去年过年还算着时间给他们寄来贺卡,说祝严爷爷严奶奶新年快乐,小丫头怎么就那么可乐。
他们一家过来,家里都热闹多了。
严师母把围裙脱了,说:“刚还听秦教授说,今儿食堂有狮子头,我去买一份回来,月月,跟奶奶一起去?咱们再去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
马蕙兰道:“师母不用再买菜了,我们不是还带了梅干菜来?中午再蒸个干菜就行了。”
严师母不应,“梅干菜留着,回头我们还要吃呢,上回分了点给隔壁的秦教授,秦教授还说好吃,吃了还嫌不够呢。”
“那还不简单?”苏长河笑道:“正好我要让家里寄书来,顺便让他们再寄点梅干菜来,师母您给家属院的老师们都分分,还给我们马家庄打广告了。”
“好,好。”严师母拉着苏月去食堂买菜,路上遇到人,人家问是谁家孩子,严师母满脸笑容,“我家的!”
严师母真把苏月当自家孩子了,但凡哪道菜苏月多瞅一眼,严师母就要掏钱,“买!”
苏月抓住她拿钱的手,“奶奶,再买咱吃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