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对你可好,我还是想遇见你这个好朋友。…” 这一夜,天上布雨的水君像是瞌睡过头了忘记将雨收住,无根水泼天,倾尘阔绰。 丧礼之后,花韫就倒下了。凤凰足足照顾了花韫五年,不离不弃。还是不见起色,疾病如同梦懿,缠绕着她,阶梯蜿蜒向黑色的森林,周围没有其他唯有她自己。 最后花韫到底如何自愈,花韫却记不起来了…… 命运的捉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所爱离开。一次,两次,三次……滋味真是生不如死。 梦中画面来到了南神殿 南神殿的大门是黑色。门前一对金色的獬豸双目怒睁,獠牙带血,令人望而生畏,心生畏惧。 床榻上,小花韫双唇微张,轻声喊,她说:“救救我。” “嬷嬷,我肚子疼。”女童的声音传进耳中。体型庞大的嬷嬷没多费力气就找到了她。她躺在床上,双手捂着肚子,眼泪汪汪。 床边,一个半老仙侍像是她的乳嬷嬷。手里端着碗,喂她喝药,语气刻薄凶残,甚是不耐烦:“肚子痛就要喝药,喝了药才会好。再喝一口。” 女童张开嘴,又喝了两口,她捂着肚子,痛得脸色都变了,推脱拒绝:“嬷嬷,我不喝了,我太疼了。” 她别过脸去,仙侍邪恶施虐的脸淡淡怒哄:“不行,不喝怎么会好!一定要喝完。” 女童一脸委屈,知道无法抗拒,只好乖乖喝药。 明眼人瞄一眼便了然于心,这碗里的药定有古怪。 为什么这些仙侍都这么对待她? 看着女童慢慢将一碗药全部喝光,恶毒啊嬷收起碗,说:“好了。睡醒就没事了。” 女童呕地一声,喷出多口黑血。她慢慢抬头,看向眼前的女仙。她的嬷嬷只是迅速退出,关上房门,然后上了锁。 女童茫然地望着门口,半天才胆怯地喊:“嬷嬷。” 就算是毒药,她只能全盘皆收。因为她是孤儿。从娘亲送她来这里,她的命运就没得选择…… …所有的爱和依恋,全部被辜负。表面的关切的面具下,藏着一副丑陋可怕狰狞的面孔。 小花韫慢慢地爬到门口,即使知晓打不开那门。那厮阴暗如鬼门关之门,早已经上了锁。 “不不,阿韫别死。阿韫不能死,阿韫死了,娘亲就找不到我了……”她裹紧身上的破旧单衣,身体瑟瑟发抖,手上都是残破的旧伤疤,喃喃自说:“我只要等到天亮就好了。天亮了,就会有希望。天亮了……就都会好了……” ………… 生活总是变动至少对她来说是的。 银座上神甚懂梦控之术,当他听到了旁边花韫的低语,忍不住双手按着她的眉心,就通过梦进入她的记忆。因为她抓住了他的手。 那一刻,因为陷入记忆,她用脸贴紧他的手掌,一脸感动地说:“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娘亲。” 颇为意外,这一幕幕的过往,银座看在眼里。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女神并非传闻所言风光无限,目中无人,相反,她的身世悲惨,甚可怜…… 不管是什么,她都付出了超乎尔而的努力。 梦中记忆,他总是看到小花韫想努力睁开眼睛,但眼皮似有千钧的重量。 思绪混乱,时间交错重叠,她喃喃喊:“娘亲……我好疼。”她低声啜泣,泪眼朦胧。 他也不明白,为何花韫娘亲会如此残忍,丢弃这么小的孩子佛尘而去。 他只觉心口堵憋,酸一阵,苦一阵,疼一阵的,无望至极。颓然摇了摇头。世人都有七情六欲,皇帝也不能幸免,也许神仙也不能!亦不能幸免?这花韫身世,唯一声长叹。 所化之梦,其实,斯人已灰飞烟灭,何来执念,又何来梦境。可叹他初初听闻,竟然抵不住心中一点悲情。 他过去不曾明白,但他想要明白。可真正走进来,睹物睹人才晓得,此处不过是真挚的一个平行世界。他不是不失望。他以梦霸占花韫,确有私心。当日父神他在时说的那席话他还记得:“有他在,必定护得花韫周全,这个我倒不担心,花韫应是凤凰一处,寻着凤凰必定也就寻得了花韫,你此去,先寻她二人要紧。” 寻凤凰,算是寻得轻松。他那日正巧在天帝私宴吃酒,碰上灵兽闹了那么一出,心中存疑,次日便特意去她府中诈了一诈。她那一凤凰和凤龙两灵兽,令他到今日仍记忆犹新。而银座,也就下套让天帝刚好把凤龙赐予他当作新的坐骑。天帝允诺。银座有心借用天帝赐予凤龙坐骑,以他的仙法,将凤凰一族灵兽的记忆调取,他其实也想知道他父神和花韫的关系。 这场戏一来二去倒有趣,几桩事他灵台清明已瞧得明白,花韫和他父神,却有秘密。他还仰仗着花韫帮他的忙,岂能让他二人顷刻聚首。这却并非他不仗义,漫漫仙途,受了红尘侵了色相便有执念,这一缕执念,缠了他数年,唯有花韫可点拨化。 花韫的一切令银座上神十分上头,苦恼又矛盾………眼前莹光显出周围的景致。一条犹如溪湾绕出块辽阔空地,丛聚的幽冥花树,细小的重瓣花攒成花簇,发出朦胧的银光,脱落枝头盈盈飘向空中,似染了层月色霜华。
浮(7)沉(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