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银亮亮的白幕,水晶宫殿前无数朵绮丽云彩,辟了一方地。淌着泉水的仙山旁便平地拔起了十几人影般… 花韫挪了张琵笆叶椅在叶荫下,刚端了杯清水预备打坐入定。 “爱神花韫,天后殿外求见。”花花急惊风,便上来报。 听闻,挥了挥光阴,起身:“速度带本神面见。” 仙侍们噌噌前去跪拜,空气中酝酿了几个还算对称的回复,平息淡淡的忐忑。 这天后……怎地好端端便来了?如此拜访实在不是她的脾气。她从小害怕天后~。 眼前,低头一瞧,几瓣尖锐的仙灵不过堪堪距离脚尖寸余许,无数双白袖仙鞋宛如点滴聚拢,默默浅酌闪烁。 曼妙的七仙女立刻恭敬地陪伴在天后左右,几十个仙侍一扫拂尘躬身下去,花韫鬓了鬓眉,屈了后槽牙,曲膝俯身叩拜,娇声道:“花韫爱神拜见天后娘娘!” “好多了吗?”天后声音压低,云鬓高耸,居高临下,自上而下看着花韫,这般俯视,高傲的眼眸也不曾垂下千里。虎形蛇尾眉目稍微垂下些许。 高挑的背影叫人直想起阴曹地府的地藏菩萨,带着一股黑暗恐惧的禅意。 花韫怯怯地伏在她脚旁,地上,一团璀璨光阴正在慢慢散去。 天后挥了挥手示意诺干人等先行退下,大家立刻恭敬地躬身离开,她脊背冷汗连连,果然天后这天威,果真好险。 “起身吧!”她碟中清水却未有动弹,一改宛如优雅气度。 花韫从地上爬起身,掸了掸衣摆艾艾往门边蹭了蹭,一副想逃又不敢逃出去的样子。 天后与花韫对视片刻,目光炯炯像是欲透视什么,花韫有些惊恐,别开眼去,她却突然伸手握住了花韫的手,讶异抬头,看见天后脸上弥漫着水光粼粼.,让人更加奇怪。 天后轻抚了抚花韫的背,顷刻烟消云散,“花韫,吾看着你长大,你乃六界八荒爱神,勿忘根本…!” 瞬间安静的骇人,言语神秘张扬,再次望向花韫的眼睛却不安地逡巡在她的脸孔。 身后“叮!”一声闭门沉响,心下咯噔一下。 花韫正疑惑着,天后轻蔑一嗤,不经意道“当年你娘………。不可能………”似琢磨了片刻,终是用沉默淹没了后半句未尽之言。只是,怎么回事?花韫黯然。 天后大概从未料到花韫身上凤凰印记已然消失,觉察头顶,银座上神的,太白金星的,宛如她娘花欲的气息,遂欲言又止,结结巴巴~~ 未缓过半盏茶功夫,她脸色沉如檀墨,双手紧握,不知是气是怒,是惊是火,定格在冷冷一笑的凌冽中,抬手一挥:“爱神花韫,你好生修养,这几天爱神宫殿的天职先暂由天籁代替……” 她想来分神大惊,疾急惊筑起,便御驾离开。花韫嗅到一缕润湿的水汽。抬眼,四下已悄然无声。 天空中已然雨神开启了雨幕布雨~~~雨滴一滴、两滴、三滴,四滴……,有无数滴沁凉的水珠滑落花韫的颊畔。 花韫只觉得莫名其妙。她不知道的太多~~就像她永远不会知道有个男子偶尔会去她闺房看顾她,担心她睡得不好。 冥司殿 待静默了许久的银座上神飞回到冥殿司时,今晚注定是不眠夜,谁都知道这个天法界号称“活阎王的”银座上神“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冥司殿,六界皆有耳闻,以刑为主,上惩天神,下罚邪魅,中严孝尤。 法者,天下之仪也,天规戒律所传递的是一种超越生死,超越权利的声音,它所划定的权利边界虽然无形,却深深刻画各界心灵之中,敬畏后怕。 著有《黄老帛书》:“春夏为德,秋冬为刑,先德后刑以养生.... 著有《西山经》: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 著有《白山经》: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 著有《晋语二云》:“虢公梦在庙,有神人面、白毛、虎爪,执钺,立於西阿,公惧而走。……… 众生曾如此描述这个———冥司殿,可见其深受六界忌惮。 银座本是刑罚之神,司天之厉及五残,此刻他正坐在冥司殿的天座的最高执法处,俯身可见九俄尺长,七俄尺宽的天界监狱。 这仿佛是被唾弃的世界,一向予人神秘的感觉。这冥司监狱就是天牢,空气里似乎都能氤氲出水汽来,非常潮湿。 阴暗的虚无中泛着糜烂与腐尸的味道,天兵押着身着囚衣的人走过,铁链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仿佛冤魂不甘的嘶吼。 监狱里只有一两个小小的窗孔可以透光,囚犯举起手来还没黑下来,这里早就变成乌黑的。 从前用以锁住犯人防止他们越狱的镣铐和链索,还空挂在土牢的墙上,触目心惊。 丝丝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近来,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天牢,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渗透进每一个囚犯的心里,恐惧莫名。 在这寂静的黑夜里,突然的一阵咆哮哭喊声响或某个囚犯的不甘嘶吼,犹如唤醒了沉睡经年冤魂厉鬼,刺痛你的耳膜摧毁你的神经。 这里只有渗进心扉的黑暗永远。 远远看去,银座上神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宝蓝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剑眉,英挺俊俏的鼻,绝美的唇形,白皙光洁的肤质。 身着银蓝色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山水刺绣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淡蓝色宽边墨玉锦带,头发束起来
冥(13)刑(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