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和天霸已然各司其职,舞住的别院离白虎大街尚有一段距离。 灵力被抑又不能化出真身的舞只得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地用了地界走兽最原始的赶路方式——步行。 御剑经过的弟子们看着闲庭信步的掌门……及他身边怏怏不乐的舞,都有些新奇地回头张望。 “呀!掌门,这便是新来的小师妹嘛?” 脚踩宝剑身穿内门服饰的女门生讶异道。 昨日掌门唤醒守门灵兽并亲自为新来的女弟子引路,阵仗闹得那般大,大家都传言此次宗门迎来了一个绝世奇才…… “看着也不怎么样嘛,也不知您看上了她哪里,竟肯破例将她收入内门……” 女门生上下打量了舞一番,最后酸溜溜地总结道。舞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野鸡门派的道袍——咱就是说这小妞是用了哪只眼睛才看出她是新来的白虎门门生的? “哎,这你便有所不知了,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别看这小丫头如今平平无奇,将来可必定有一番作为的呀!” 掌门乐呵道,女门生娇俏一笑,有意无意地往舞的前胸扫去: “将来有多大作为我不知道,不过如今看着,是挺‘平、平’无奇的……” 平?…… 周围的门生心领神会地讥笑出声,舞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脸不忿: “再平能有你们白虎门的门槛平?!” 要不是答应某神不能惹事生非,老子指定把裹胸布甩在这胸前也没二两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丑八怪脸上!! 掌门拉住一头黑线的舞: “得饶人处且饶人嘛,这种事以后还多着呐!年轻人的胸怀要开阔些,胸怀开阔了,这路也就好走了,平不平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掌门一面说着一面扫了一眼舞:“虽然好像是平了些哈……” 舞面带微笑地踩上了面前的台阶,挪开时台阶上已然多了一个凹陷的脚印: “贵派应该不希望门内所有台阶都变成这个样子吧?” 掌门及在场的门生们瞬间噤声: 这可不兴踩啊!昨天那个窟窿还没补上呢…… 女门生冷哼一声:“咱们白虎门的门槛平不平,待你走过云梯后再与我等说道吧!” 舞呵呵一笑,胜负欲陡然被激起: “不如我们来赌一把?若我将这云梯走完了,在座的诸位便一人输我一件法宝,如何?” 此话一出,在场的门生面面相觑: “我们凭什么答应你啊?” 舞泰然自若地一笑,反手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麻布样式的布袋,当着众门生的面儿翻开一点边缘,里面那金灿灿沉甸甸的金叶子简直能闪瞎众人的眼! “哎呀呀!大意了大意了……” 掌门两眼放光地往舞跟前凑去: “我家小缚缚前前后后跟了我那么多年,几乎从未失手过。你这丫头竟能瞒天过海,是怎么做到的呀?” 舞抽了抽嘴角:她还是头一回瞧见有贼人上赶着认赃的。 怎么说她也是九重天的第一祸害,这点偷鸡摸狗的小伎俩她当然是早(身)有(行)耳(力)闻(践)过的! 早在那小破绳过来前,她就察觉到了它的意图。 ——那心怀不轨的小破绳竟敢趁着给她松绑时试图搜刮上她身上的钱财!可不就是小巫见大巫班门弄斧?身为忽悠界祖师爷的她自然不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于是舞抓住那绳子打结的空当悄悄划了条小缝,并迅速捞出兜里其中一袋金叶子藏着备用。若是换个老实的,可真得被这俩老油条给洗劫一空身无分文了! “少废话,赌不赌?” 舞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钱袋,钱袋里的金叶子发出悦耳的碰撞声,偶尔有几片被颠出,又在众人的垂涎欲滴中落回袋子里。 哪怕有金叶子作饵,但毕竟是仙修之人最为器重的法宝,于众人而言,这赌注实在是太大了些。 好在舞公主平日里虽然性子急切不好周旋,可对于这些正经买卖(坑蒙拐骗),她总是格外地有耐心。 舞扒拉了一下身上的野鸡道袍: “如诸位所见,我至今仍非白虎门门人,也就是说,受贵门对外门弟子的结界所限,从始至终,我的法力都未能使出原来的十分之一……” 众门人听了,眼睛里精光咋现: 法宝虽然珍贵,但又不似九重天上神们的本命神武一般仅此一件损之伤魂。何况这人方才只是说了要取一件他们的法宝,至于法宝品相几何,不也是由他们定夺的么! “如此,我便与你赌上一赌!” 其中一个门生拿着自家法宝跳下灵剑上前几步,迫不及待地划破手指,以血为引,画出了一个九天十地通用的契约法阵,最后将自己的法宝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在场的门生们面面相觑: 有便宜不占的那都是傻子! “我们也来!” 说着,便下饺子一般争先恐后地跳下灵剑将自己的法宝放入阵中。 “真要走啊?” 掌门忧心忡忡地看向舞: “你可得想清楚了,一着不慎,就有可能灰飞烟灭,神仙难救的呀!” 舞嘴角勾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要走便走,哪来那么多废话?” 说着,舞便将布袋扔进了众人法宝的对立面。红光闪过,契约法阵成型,祖神在上,八方为证,若有蒙蔽欺悔者,天打雷劈,永受烈火焚心之苦。 掌门拍了拍舞的肩膀: “哎呀呀,年轻人就是干劲十足,本尊就欣赏你这股一往无前的冲劲儿!来,看你我有缘,本尊便再送你一程!” 说罢,掌门掏出早已捏在手中的瞬移符往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