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危夷,临百戈,凤凰悦火,向死而生!潋羽,召来!” 召毕,舞的眼角末梢显形出两片银白光影,琼霜环绕,红的发紫的罗裙一寸一寸地撕裂,银白柔光萦身焕骨,如霜胜雪,洗净铅华血污。圣洁华美的凤凰羽衣逐现出本体,柔顺轻盈地垂落在舞的脚边。 “神翎佑庇,灵晔合一!” 舞掌心蓄力,指骨咔嚓咔嚓地缓缓收拢。倏尔,蓝霆孔雀翎周身萦绕着一层浅蓝光雾,原本只有尾指大小的蓝霆翎羽华光流溢,从下往上簇拥着翎身的蓝丝绸般的羽片舒展开优美的弧身,星星散散的光点萦绕在侧,最后宛如河汉坠海,汇融入孔雀翎的羽轴轴心。 羽轴末端,好若一颗祖母绿宝石的孔雀翎心暗茫涌动。蓝银色的“血液”顺着羽轴流淌至羽轴末端,镶嵌在末端的孔雀翎心在刹那间被点亮!觉醒的孔雀翎羽片摇曳盎然生姿,艳如沁梅舒蕾,美若静海碧月。 舞那对琥珀色的凤眸倒影着蓝霆孔雀翎,眸光温柔地近乎哄骗: “明凰召鸣,蓝霆听令——离心!” 翎羽痛苦地颤抖着翎身,最终还是随着舞掌心的聚拢一点一点调整了翎身的方向。 神鸟之翎,非毙敌,非抵命,不可阻势,不可召鸣!若要强行召回,只有一种办法…… 舞的五指骤然合并,于男子的目瞪口呆中,翎羽亮出的羽锋掠空,彷如一道集千钧破万将的蓝色雷霆!雷霆聚拢破荒之势,雷煞逼人地冲着舞飞赴而去! 舞唇角一勾,早早藏在手心的梧桐匕首应召而出,一红一蓝两道虹光擦肩而过!一道穿透了舞的肩膀,一道堵死了混元之力的来路。 “舞?!” 男子骇然,只见舞被蓝霆孔雀翎带来的冲击力击飞数米外! 男子慌忙飞身揽住舞失重的身体,华光散尽,一身褴褛的舞小脸苍白,无力地倚靠在男子肩头。舞咽下喉间急血,抬手利落地将孔雀翎拔下,紧紧珍握在手心。 一旁看得真切的黑衣男子浓眉紧锁: “你分明可把这翎羽半路截了,为什么非得遭这罪?” 舞扯了扯嘴角:“我家翎羽金贵的很,哪像你这么皮糙肉厚。万一真给那破匕首伤着了,我管谁再要一根去?再说了,以这倒霉阵法的邪门劲儿,我还不够它戳上一下的!到时候咱俩都玩完了,欠你的那顿酒可就没法讨了啊……” “不就是一根破翎……嗯?不对!你们神鸾一族不是惯用翎羽定情?你这根翎羽又是管谁要的?” 忽悠失败的舞耳根一红:“凡事都有例外嘛……” “那你给我的那尾翎羽是几个意思?!” 啧,这人怎么就这时候不上道呢?…… 舞别开小脸抬手一指:“看那边!” 虽说这话题转移的是有些牵勉,但奈何有些人他就是不要面子死受罪地被牵着鼻子走啊! 黑衣男子相当实诚地看了过去,方才那被舞扔出去的匕首非但没有被混元阵吞噬,还好端端地钉在方才混元之力溢出的出口处。 这是怎么回事? 舞悠哉闲哉地收回蓝霆孔雀翎,扶着肩膀站稳了身子: “这阵法纵使再强悍,背后的施阵者也不过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妪。这匕首好歹是咱家镇族神武之一,其中神力哪是她能承受得住的?” 男子若有所思地看向那把梧桐木制的匕首: “那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自然是找出阵眼,然后将这破阵法破了。最后大家各取所需、风雨陌路、江湖不再见咯。” 舞勾勾手指,那匕首“铿”地拔出刀锋,乖顺地飞回了舞的手中。 男子自动将舞的后半句话忽略了去: “你打算怎么找出阵眼?” “这还不简单?再一次触发混元之力,顺藤摸瓜不就得了。” “触发混元之力?” 男子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向舞,舞笑着看他一眼,继续一本正经地忽悠起来: “你看,我用这匕首捅在外层的结界时,混元之力并未有所躁动,也就是说,触发混元之力的关键并不在我——关键就在于你……” 说着,舞把那匕首一抛,男子下意识接过,却被那看似没啥重量的匕首压得沉了沉胳膊! 男子暗道一声惊奇,开始饶有兴致地认真打量起这把匕首来,舞不动声色地与男子拉开了一点距离,那男子看匕首看得入了神,全然没有在意。 下一刻,原本还乖顺的匕首却在男子手中震了震!一阵酥麻的电流传入男子掌心,男子抓着匕首的那只手臂抽了风似的忽然往天上一扬!紧接着整个人脚掌离地跟个窜天猴儿似的上窜下跳左摇右晃!好不活泼! “你?!” 措不及防又被摆了一道的男子气得两眼发直,舞一面躲着暴走的混元之力一面若无其事地摊了摊手: “欲有所得必有所失,为了你我的雄心大业,只好先委屈一下勇武过人的你咯!你应该舍不得让我一个刚受过伤的弱女子上阵吧?” 被堵得哑口无言勉强保持着仅剩风度的男子绷着一张俊脸: “你这坑蒙拐骗的精神劲儿,倒看不出半分弱女子该有的细柳扶风!” 舞满不在乎地勾了勾唇角: “谁说不是呢?” “这世上除了我谁还愿意腆着脸给你使唤?你就是这么嚯嚯我的?!” “你已经不是我用两顿酒就能请得动的男人了,说不定哪天我就请不动了。相逢即是缘分,你我有缘,能嚯嚯一次是一次——何况你还要去了我两顿酒呢!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啊!” 男子握紧手中匕首,同时带起一阵袖风将舞挥开: “那你可真是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