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这人虽然干掉了自己的亲哥亲弟，但是对朋友，对兄弟，还是够义气的。

至少他没有干出很多帝王干过的事，没有得了皇位就开始杀功臣，杀兄弟。

对这样的人，秦羽不担心他会害自己，也就没有害他的理由了，如果换成其他人，可就不好说了。

所以秦羽才选在使命完成以后，急流勇退，当然也是因为这样，表明秦羽不在意权位，所以李世民和李承乾两个人才对他这么信任。

秦司的话，彰显了他对皇家并没有那种愚昧的忠诚，这让秦叔宝十分欣慰。

“你没有被儒家洗脑，这让老夫很欣慰。”秦叔宝笑道：“如果忠诚有用，那就只是对这个民族的忠诚，这是你父亲一生的使命，也是你将来要守护的东西。”

“叔公说的事。”秦司郑重点头。

“父亲从小就教育我，要忠诚于这个民族，至于皇帝，不需要。”

秦羽都不可能对皇帝忠诚，怎么会教育自己的子女对皇帝忠诚呢。

他之所以要帮助大唐，根本的原因是要完成自己的使命。

与李世民之间，他们更像是一个合作的朋友，各自都是为了各自的目的。

如果自己的子女愚昧的忠诚，哪怕拥有再强大的底牌，也是没用的。

虽然秦羽没有跟武珝一样，对自己的孩子洗脑，但是也在潜移默化里影响了他的思想，他们心里面并没有对皇帝的忠诚。

“现在你安心了吗？”秦叔宝笑问道。

“安心了。”秦司笑起来：“有了这个底牌，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不管是其他家族，还是皇家，都动不了秦家！”

秦叔宝点头道：“没错，可以打败秦家的，只有秦家自己。”

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秦家从此再无敌手。

如果落寞了，一定是内部出问题了，要是秦家固步不前,迟早是会被替代的，随着科技发展，新产业也会不断问世，旧的产业就会被淘汰。

就跟胶卷被替代，胶卷厂做错什么了吗，他们为什么要被扫进历史垃圾堆？

因为数码相机出现了。

秦司点头：“某一定注意。”

这也是秦羽要注意教育好子女的原因，虽然没传授什么知识，但是三观正确，特别注重孩子的人格教育。

尤其是新思想的教育，这是他在意的重点。

他虽然没有科学天赋，但是对科学的重视是大唐最强的。

秦叔宝问到：“你可去书院看过了。”

“没有，这段时间，某主要是熟悉家中的业务。”

秦叔宝提醒道：“秦家最仰仗的，不是那些产业，而是书院。”

“这怎么说？”

秦司皱起眉头。

他是从书院毕业的，对那里自然是超级熟悉的。

秦叔宝道：“唐科院，是大唐的科学起源地，每一个新技术，都是从那里诞生的，他天然让秦家占据着优势地位。”

“叔公说的是。”秦司笑道：“看来，这段时间，我一直忽略了唐科院的存在。”

“除了技术，唐科院更重要的是培养了很多官员，这么说吧，朝廷的六部官员里面，大半都是出自唐科院，他们都算是你父亲的学生。”

秦羽是唐科院的创始人，虽然已经不再担任院长的职位，但是影响力是无处不在的，学生们都尊他为师。

“朝廷大半官员出自唐科院，那不是会引起朝廷的忌惮吗？”秦司笑问。

秦叔宝点头：“你父亲，刚开始建立唐科院，是为了发展大唐的科学事业，没想到，如今唐科院成为了大唐最高学府，垄断了大唐教育。”

“皇家就没想法吗？”秦司不解道。

“当然有，除了安排官员去担任唐科院要职，还推广建立其他学院书院，就是削弱唐科院的影响力。”

“原来这样。”秦司点头：“可是父亲如今已经不是唐科院院长了，书院中有很多朝廷官员，是否会有什么影响？”

“不会的，书院是很纯粹的，即便是朝廷的官员来管理，也都是研究学问的。如今已经立宪，皇帝想插手都插不了。”

“看来立宪就是皇权的锁。”秦司笑起来：“这法子也是父亲想出来的吧？”

秦叔宝摇头：“这还不是根本目的，如果目的不纯，太皇怎么会心甘情愿，推动立宪呢？”

“是的。”

对于外公，秦司是不敢低看的。

“皇家的目标，是维持皇家的权势，而父亲是为了国家的安稳，民族的壮大，虽然目标不同，但是他们最终要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当初李世民答应这个事情，也是经过了内心的挣扎。

为了当上皇帝，李世民杀了兄弟，囚禁亲爹多年。

“你找时间，去视察一下唐科院。”秦叔宝提醒道：“某些意义上说，唐科院是你们家的私产。”

“知道了。”秦司点头。

只是在他心中一直觉得唐科院是个神圣的地方。

“如此贸然前去的话，是不是唐突了？”秦司有些担忧。

“唐科院都是你父亲的心腹，你去他们一定欢迎。”

秦叔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