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贺完全高估了他自己,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
杜勾宣布了他的决定后,直接就把杜贺赶出了杜家的大门。
不过杜贺也不担心他会无家可归,毕竟他本身就是朝廷的官员,在外他也是有几处院子的。
杜家把杜贺赶出家门这件事情,很快就在长安城中发酵了。
尤其是当杜家有意推波助澜,当天整个长安城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杜家这个做法自然是为了跟杜贺完全划清界限,免得家族因为杜贺遭受不必要的牵连和灾祸。
至于效果怎么样,那就是不知道的了。
次日。
报纸上面就登出了杜家把杜贺赶出家门的新闻,整个天下都震惊了。
这一下子就成了百姓们最热门的话题,他们对杜贺既充满了愤怒也为杜家的遭遇感到惋惜。
杜如晦是开国的宰相,一世英名传下不朽功勋,却让杜贺这个不肖子孙这么给败坏光了。
杜贺在失去一切之后也有些头脑清醒了,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彻底玩完。
不但是被扫地出门那么简单,就连同僚也全都对他敬而远之,都躲他躲得远远地。
平日里跟他亲近之人,也是见到以后纷纷转头就走,好像看到了瘟神一样。
现在他得罪的人不仅仅是秦羽,而是天下的勋贵还有天下的百姓,他可以说是天下人共同的敌人。
秦羽看在过去跟杜如晦的情分之上,自然是不会跟他一般见识,不会亲手收拾他,但是其他人也可不会在意这个。
朝廷的百官们就算是不会因为这个就把他当做仇敌,但是跟他面对面的时候,也会有意无意的冷落他处处针对他,给他小鞋穿,反正是他别想要好受了。
杜贺被赶出了家门,也会失去在大唐银行里面信托的资格,杜如晦留给他的遗产无法按月领取收益。
这就让他的生活,变得更加的窘迫和困难。
以前他的那些债主们,看到他变成这个样子也更加着急。
虽然不会太逼迫他,但是他跟杜家已经划清了界限,那他接下来的日子就会相当难过了。
……
富平侯府。
吃早餐的时候,武珝兴冲冲的把报纸拿给秦羽看。
“夫君,杜家果然把杜贺给赶出家门,这算是跟杜家撇清关系了。”
“意料之中,完全是意料之中。”
李丽质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夫君阻拦,本宫就派人打断他的腿。”
“就该这样,打死这个龟孙。”
襄城公主她们也纷纷附和起来。
秦羽是她们心里的天,区区一个小事杜贺就堵在门口咒骂,秦家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耻辱,真是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武珝冷笑着:“呵呵,杜家以为把杜贺这个败类赶出家门,就可以撇清关系了?笑话,没有了夫君的照应,他们的没落就是时间问题。”
没错,可不仅仅指着财产方面,杜如晦铁路公司的股票就进行了信托,这些财产确实足够杜家过着富裕的生活。
但是只有钱没有权力,在这个官本位的世界里,那是寸步难行的。
只是做一个富家翁做不了人上人,杜家在仕途上就没有后人有什么作为。
将来等到杜勾退休,就是一个九品的县令都可以刁难他们,收拾他们。
简单来说,就是已经没有了地位。
除了财产信托以外,杜家其他产业必然会受到围剿。
“自作孽不可活。”
小兕子也生气地说道。
“等着看吧,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呢。”
秦羽微笑着。
老话说得好,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杜贺被赶出家门,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
他为官不检点,以前还可以看在杜如晦的面子上,如今他做出这些逆天的勾当,那就只能说是好日子过到头了,该尝尝苦日子是什么滋味。
这就叫逆天而行,绝对不会有一点好下场的。
……
尚书省中。
薛仁贵他们三个宰辅又聚到了一起。
三个人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今天最新的报纸。
“报纸上面写的事情,你们应该已经看到了。”薛仁贵笑道。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平静之下是难以掩盖的愤怒,他内心里十分的恼火。
裴行俭笑道:“可是杜家闹出的事情?”
刘仁轨开口说道:“杜贺这一次做的是有些过了。”
他也是秦羽亲手提拔的人,杜贺这么搞他自然会感到很是恼火。
薛仁贵阴声说道:“杜如晦死了后,富平侯对杜家照顾有加,可没有想到这个杜贺如此不识好歹,竟然还恩将仇报把富平侯告上了大理寺就算了,竟然还在富平侯府门口破口大骂,简直是不把自己当人看了。”
“这还只是其一。”裴行俭说道:“富平侯是个大度之人,并不会跟这个畜生一般见识,但是杜贺公然挑战信托法的权威,就是要跟天下人为敌。”
刘仁轨小声道:“那是否要敲打敲打这个杜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