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们两个在一起,它一定是不会现身的。可它躲在水中,依旧可以兴风作浪,着实难应对。” “它对你似乎有些亲厚?” 冯阿牛无奈道:“我为了追他,已离家多日。日日追他,他却似乎以为我在同他玩耍,说不好还以为我是他同类。可若放开手脚打斗,激怒了他,怕是更多临县也会遭殃。” “它长得像个猿猴,会不会也喜欢吃瓜果?” 玉如烟手中出现一堆瓜果,正是她此前用药草换的,本来是要留作路上吃的。看着她天真烂漫的样子,冯阿牛哈哈的笑了起来,自如的从她手里拿过一个果子,一边吃,一边踏着浪花向前行。吃完一个,他又从玉如烟怀里拿过来一个,扔进了水中。果子在水面打转,并没有下沉。两个人默默的注视着水面。许久,水面出现了个小漩涡,果子突然如炮弹般射向水下,落入一个毛茸茸的爪子中。 长右刚咬了一口,还来不及嚼,冯阿牛已经来到他面前。它身前立刻凝结出无数拳头大小的水球,扑头盖脸锤向冯阿牛。随即,它狡黠一笑,咬着果子沉向水底,刚刚好躲过身后玉如烟的袭击。在水里,它更加如鱼得水,肆无忌惮,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的出现在玉如烟身旁,脸上带着怪异的笑,长长的手臂揽向玉如烟的腰。冯阿牛笑骂道:“竟还是个好色的妖怪。” 它的皮毛坚韧无比,玉如烟的剑砍在它的手臂,就如砍在厚厚的棉被之上。数条水龙呼啸着游向二人,长右在其后悠哉乐哉的啃果子吃。水龙将至面前,玉如烟单手握龙角,水龙从龙角开始一段段化为冰龙,被剑砍成数段。紧接着又有数条水龙缠绕而来,玉如烟拖住水龙,冯阿牛趁机去追长右。 长右不但耳力奇佳,在水里的动作更是比二人快了太多,后发先至,几次堪堪破了冯阿牛的杀招。玉如烟灭掉所有水龙后,旋身来到长右身后,二人开始前后夹击长右。长右抓着二人的剑,如同抓着树枝般,顽皮的旋转跳跃了一圈,又划向更深的水底。它若就这样跑掉了,怕是一时半刻再难诱它出来。 玉如烟立刻扔出一枚青果,青果的香味在水底也不能被掩盖,丝丝缕缕传入长右鼻中,这香味可实非普通果子能比拟的,立刻令它食指大动,口水直留。长右动作迟滞,犹豫着要不要去抓那枚青果之时,手已经快过大脑,抓向青果。冯阿牛手中的剑甩脱,正刺在它手臂上。他掌中飞出一张网,瞬间裹住他全身。手臂挨了一剑的长右一声尖利的惨叫,如婴孩的啼哭,确无论如何挣脱不了蛛网的束缚。它狂怒之下,又化出无数水龙涌向二人。与此同时,它体内开始冒出无处的水花,越来越多,且身体渐渐被水花包裹,顷刻间消失不见。原来他仅靠意念便能操纵水,若它不逃,二人在水下怕也难打赢他。 两个人解决掉水龙后,玉如烟废了些时间,才将青果寻回。 冯阿牛道:“这果子很特别?” “不但清冽好吃,还可抵凡间百味良药。我也只有这一枚了,送给你吧。” “只有一枚了,给了我,岂不是浪费?” 玉如烟未收回手,冯阿牛便不客气的接过来,牛嚼牡丹般吃了起来。 “还真是唇齿留香。” “你伤了它,怕是它更难露面了。” “听说海府里有避水珠,若是能偷一两粒就好办的多。”冯阿牛立刻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借用,借用一下。” “我在来时的路上,路过一座山,山势险恶,寸草不生。我直觉,那里应该是他暂居的地方。” “我们去看看。” 玉如烟带路,两个人飞到无尽水域中央的一座秃山之上。正如玉如烟所言,寸草不生,怪石嶙峋。两个人在附近搜寻一阵之后,没有任何发现,便来到在山顶歇息。冯阿牛入水捉了几条鱼。玉如烟熟练的清理干净,撒了些药草在上边,架在火上烤。 冯阿牛笑道:“我同姑娘还真是默契,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颜如玉。” “嗯,这名字不好,不若我送姑娘一个。” 玉如烟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曾见过初次见面就要送人名字的人。 “阿花,怎么样?” 玉如烟将“太难听”三个字憋了回去,又有些不甘心,转而道:“长右之事一了,我就会离开,这名字你还是留给其他姑娘吧。” “这世上只有你配得上这名字,笑颜如花,貌若桃花,如花似玉……” 玉如烟皱眉,觉得这人脸皮太厚,说话不着边际,确又实在讨厌不起来。她拿了一条鱼,自靠在角落里的一块巨石下,不去理他。 “阿花,可否让我切切你的脉,看你的伤是否痊愈。” “我懂一些医理,不劳烦少侠。” “你孤身一人上路,是要去哪里?” “还没想好。” 冯阿牛将火堆烧的更旺一些。 “你睡一会儿吧,我来守夜。” 玉如烟靠在石头上,闭上了眼睛。这一路都是噩梦连连,难得睡得如此香甜,竟没有再被噩梦惊醒。等她睁开眼时,愕然发现自己的头,正枕在冯阿牛的肩上。她慌忙坐直身体,看着这个即陌生,又让人无端觉得亲切可靠之人,脸上满是惶惑与警惕。冯阿牛立刻也醒过来了,看她神情有异,便问道:“又做噩梦了?” “没有……你何时……坐到了我身旁……” 玉如烟一时不知如何表达,却还是有些气恼。他竟趁自己睡着了,靠近自己,不然她绝不会枕在他肩上。她又气又尴尬,手中拨弄火的力度不免有些大,火花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