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下楼来,忽听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诧异万分的低声道:“冯潇儿……” 冯潇儿灵机一动,一脚将走在前面的凤烨踹出了门。转身抓住凤老爷的手臂,低声道:“父亲,你怎么在这里?” 凤老爷立刻将儿媳拖进一间屋子,小声道:“你是来抓烨儿的吧?” 冯潇儿愣了一下,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凤老爷没有出声。 “我前几日也见过他一次,哎,我也没想到……” “我,我也是没想到……” 冯潇儿把后半句给憋了回去,他万万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能遇到自己的公公。 凤老爷万分尴尬道:“说起来,是我凤家亏欠了你。” “啊?” “你们还……这件事本该你母亲说,今日既然撞上了,就不必再遮掩了,你们未能圆房之事……” 冯潇儿惊得白眼仁多过黑眼球,不说话似乎还能听到更多内幕,她索性就闭嘴了。 “无论你们有没有子嗣,我凤家都不会亏待你。你刚才顾念烨儿的做法令老夫好生感慰。我会好好同他聊聊,若他肯配合,生个一儿半女也不是不可能……” “父亲,我,我先走了,您,您慢慢……” 凤老爷更加尴尬了,刚才只顾着说儿子,竟忘了自己这一层,瞬间老脸一红。冯潇儿磕磕撞撞,逃也似的离开了清风苑。 姜熠看到凤烨夫妇先后离开,又从窗户跳了进去,坐下来就开始吃吃喝喝。 “瞧你那点出息。” “为了你,本公子豪掷千金,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玉谨姑娘怎么样了?” “看来是找到了个非常好的去处。” “看你这眼神,莫非是凤大人相中你家玉谨了?” “也不知是福是祸,我还是有些担心。我把你的双龙玉佩和老宅的地址给了他。” “你还真不拿我当外人,那双龙玉佩可是先皇御赐之物,就这么让你随便送人了?” “肉都堵不上你的嘴,真是给姜老太爷丢人。” “你有何打算?” “你又有何打算?” 两个人相视一笑,举杯共饮一杯。 冯潇儿回到凤府后,迫不及待的让穗儿将玉谨带了过来。玉谨低着头,恭恭敬的跪在地上。凤烨立刻道:“起来吧。” 玉谨起身,依旧低着头。凤烨向前几步,抓起她的手看。正如冯潇儿所说,原本温温软软的玉手满是冻疮,冻疮膏涂了也是好了又坏,心里又开始隐隐作痛。冯潇儿看着凤烨的表情,多少有些吃味了。 “烨哥哥,看够了没有?” 玉谨立刻抽回自己的手道:“石英给了我些药膏,很是管用,再涂几次应该就好了。” “你一直穿的这样单薄吗?” “时长在灶火前忙活,倒也不觉得特别的冷。” 冯潇儿道:“我送给姐姐的东西肯定又被那些不长眼的给抢了去。好了又坏,坏了又好,等到明年开春,怕是这手都不能用了。那几个黑了心的老婆子就是欺负姐姐好性子。” 凤烨对着门外的穗儿道:“穗儿,带她去换件厚实的衣服,手上涂些药。” 玉谨随着穗儿去换了件衣服,手上也涂了药。凤烨心里万般难受,怎么都不忍心再让她回到厨房,更不想将她送到姜熠那里。 凤烨道:“我让潇儿明日去回禀母亲,将你派到我院里来。至于做些什么,潇儿你自己看着办。” “母亲那边我自有说辞,烨哥哥你就放心吧。” 玉谨道:“少爷,这样做太过冒险……” “姐姐只管同穗儿一处,就在我屋内走动,无人会注意你的。” 玉谨还想说什么,凤烨显然没有改主意的意思,又道:“孟公子的腿已无大碍,你不用太过担心。” 玉谨眼中带泪道:“害的少爷不得不踏入那种地方,都是玉谨的错。” 凤烨艰难回道:“还要姑娘再忍耐一晚。” “烨哥哥,不如姐姐今晚就同穗儿一处吧,她那屋子四处漏风。” “何来忍耐,玉谨觉得已经很好了。多谢少爷少奶奶照拂,玉谨今生无以为报。” “玉姐姐莫要总说这些。”冯潇儿乖巧的看向凤烨道:“烨哥哥……” “穗儿,带玉谨……以后无人时也叫苏荷,以免说漏了嘴。带苏荷去休息吧。” 穗儿亦是欢天喜地的带着玉谨离开。 第二日,冯潇儿以缝制一件披风给凤夫人做寿礼为由,要将玉谨调到自己院里。就在前一夜凤老爷刚刚交代过,但凡冯潇儿有什么要求,只要不太过分,尽可满足了她。不过是个厨娘,凤夫人也未多问,直接答应了她的请求,还笑着说要等着看冯潇儿能绣出什么样的披风来。 为防止招人眼,玉谨每日都在脸上涂些黄粉,穿着老旧样式的旧衣,时刻低着头,避免于人接触。人是冯潇儿要的,时刻跟在她身边,连小七也不敢指使玉谨做什么。凤烨不在时,三个人时常挤在一处笑语连连,只是玉谨手中时刻不放下伙计,短短几日披风雏形已经缝制好了,只差上面一些需要绣的细碎图案。 凤烨在家时,玉谨便乖巧的退出去,只在忙不开时,才帮一下手。凤萧却不管这些,即便凤烨在屋内,她怕玉谨冷,也时长叫她在内候着,并把小七打发出去。她明里是叫玉谨帮忙锈披风,实际她也绣不上两针,时长跑出去练剑,或是带着穗儿去疯玩儿一阵子,留下玉谨同凤烨俩个人独处一室。玉谨小心恭敬地侍奉左右,端茶送水、伺候笔墨纸砚。虽是日日相见,两个人确未说过几句话,更未有过眼神接触。尽管如此,小七依旧是看出了些端倪。自从玉谨来后,少爷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