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不能。” “你虽是个树妖,可也幻化成了人形,为何出不去?” “心之所向,行之所往!” “我看你就是吹牛,你是出不去吧?” “也算是吧。” “原来是跟我一样走不出去。还如此这般故弄玄虚,果然世间之大,无所不有。竟还有你这般酸腐的树妖,难不成你喜欢读书?” “读书有何不好?” 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苏娴笑的前仰后合。 “你叫什么名字?” “老夫没有名字,曾经有一个人给我起了个名字,老夫不甚喜欢。” “什么名字?” “苏弈。” “岂不是叫你次次下棋都输于人家?”苏娴哈哈的笑起来,忽然道:“苏?给你起名字的人难不成是我苏家先祖?” “你也觉得这名字不好是吗?” 小老头望着密密的树冠,犹自发呆,明明小孩子模样,却一副悲悯众生的架势,越发的显得滑稽。 “你刚才说守林,这林子有什么好守的?” “千金易得,知音难寻,我要替他守着苏家。” “好大的口气,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树妖而已,我苏家还无需你守护。” “过了今夜便知分晓,你留在这里最安全。” “哼,我偏要出去。” 苏娴又飞了出去。苏弈也不拦她,半个时辰后,苏娴垂头丧气的又回来了。 “还不错,这次走的又远一些了,可看出什么了?” “不过是下棋,有什么好猜的。” 苏弈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笑容,惊喜和欣慰的笑容。 “长夜漫漫,你我又都走不出去,不若听老夫给你讲个故事吧。” “谁要听个树妖讲故事。” 既然走不出密林,还不如回去。苏娴转身就要飞回奇闻阁,半空飞出几个树枝,不费吹灰之力将她绑在了树下。 手臂被勒的有些痛,苏娴讨饶道:“我乖乖听故事,你松开我好不好?” 小老头不理她,好似透过那层层叠叠的树叶能看到月光一般,仰着头沉思。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道:“万年前,有一位仙人在一片死地撒下一片种子,日日不辍,以琼浆玉液来灌溉,期盼它们能破土成林。可惜千年以往,那些种子尽皆化为泥土,没有一粒如他期许般破土发芽,仙人渐渐的也将这事忘却了。又过了一千年,一颗嫩芽悄无声息的破土而出,它肆意贪长,很快变成了一颗小树苗,仙人的后代喜不自胜,依旧拿琼浆玉液来灌溉它。慢慢的小树苗变成了大树,大树长成了参天巨树。而仙人们不知的是它的根系比它的树冠生长的还要快,如畅游于四海,在地底任意穿梭。直到有一日那些根系受到了阻碍,不能再向前,那是一股来自一个庞大阵法的压制。毕竟是一颗没有灵性的树,行事全凭本能,能进则进,不能进,根系便不断向下深入。当到达了一定深度后,这些根系又可以向外扩展。那庞大的网状根系又开始四面八方恣意的延展,直到丝丝缕缕的根须又发出嫩芽,透出地面,长成一棵棵小树,进而小树越来越多,最后长成一片茂密的树林。当它的根系覆盖住了整个阵法的地下,它开始不自觉的从阵法吸收灵力。又过了不知多少载,巨树生出了树灵。蒙昧无知的新生树灵继续疯狂的汲取大阵的力量,如饥似渴的阅遍了阵中所有的经卷,一遍又一遍。潮起潮落又千年,他忽然生了取大阵而代之的野心。他狂悖不羁,自负博古通今,心怀雄心壮志,可贪却被禁锢在这一方小天地。他认为大阵不过是个死物,不辨善恶,连妖魔都可阅其经卷,危害苍生。只有靠超凡之人去掌控,才能发挥它的威力。而看顾大阵之人故步自封,不懂变通和善加利用,几千年来任其自生自灭,此消彼长。大阵不应仅限于这一方天地,它应尽一切之能事,收进天下密辛,助那些心怀天下之仁人志士,荡尽天下不公之事,扫除人间一切作恶的妖魔……他便真的这样做了,他开始加快吸吮大阵之力,以自己根须所化之巨树取代大阵之前的所有阵脚。忽而一日,一个号称书翁之人闯了进来。” 苏弈脸上难得出现了笑意,继续道:“他法术微弱,确自命不凡,喷珠吐玉,竟妄想说服树灵放弃操控大阵……” 苏娴暗想,好个爱吹牛的树妖。旷古大阵在奇闻阁,并非这片树林。一颗树苗无论如何天赋异禀,都不可能有吸吮旷古大阵灵力之力。何况她从未听说过关于树灵的只言片语。他说的话破绽百出,若果真有几份真实,那也必是个恶妖,说不好老祖的寂灭便同他有关。卞伯伯所谓的天劫只得也是他。苏娴废了半天的功夫终于破开了禁锢,提笔刺向苏弈。苏弈左摇右摆,苏娴依旧碰不到他。她又连番使出各路焚经阁秘术,依旧是奈何不了他。他略带嘲讽的表情,令苏娴勃然大怒,恨道:“即是树妖,当要怕火吧。” 苏娴邪魅一笑,随手弹出一枚气泡,里边放的便是斓火之焰。 大劫在前,本体不能有所损伤,苏弈急道:“不好。” 他猛然挥动歪脖树,地上的万千树叶飞扬而起,包围住斓火,白色一面向内闪耀灼灼白光射向斓火,两厢厮杀,火球瞬间爆裂开来,万千树叶化为灰烬,周遭十几棵树木瞬间枯萎凋零。苏弈不免心惊,果然是焚天灭地天地间第一的灵火,须臾间便伤了他的本体。 他不由怒道:“你竟戾气如此之重!” 苏弈本体巨树看上去毫发无损,只有他自己知道底下的数个根须已被烤焦。见斓火也不能伤它一二,苏娴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