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伤痛疲倦,睡得都很沉。睡梦中,二人同时睁开眼睛,但见无数紫藤席卷而来,瞬间将他们裹成了粽子,动弹不得。龙儿释放出强烈的魔息,殷红的血色影子罩住自己,灼的那些藤曼瞬间化为灰。她俩只小手抓着那些藤曼,左右开弓扯了几次,就将玉如烟从藤曼里救了出来。玉如烟将龙儿背在背上,手中寒冰剑舞的过快以至于空气都快凝结成霜雪,这一冷一热让何玉卿吃了点苦头。 她邪魅一笑道:“小肉包子,莫要把自己烤的太焦,影响了味道。” 玉如烟厉声问道:“她是你的亲孙女?” “在我眼里,她就是一盘菜。” 玉如烟道:“我虽答应过佘宁不追究过往,如今你要伤龙儿,就莫怪我下杀手。” 何玉卿大笑:“你已经没有幻空碟了,就凭你,想杀我?” 龙儿怒火中烧,接连打出那恐怖的血掌,击打着何玉卿释放出来的无穷无尽的藤曼。 何玉卿不知修炼了什么功法,如今妖力大增,连佘宁尚且都不是她的对手,何况是玉如烟。那无穷无尽的藤曼游蛇般从西边八方包围过来,将整个房间覆盖住,任凭谁都听不到这里的打斗之声。何玉卿张开五爪,艳鬼般扑向二人。玉如烟重伤初愈,面对强敌,力不从心,尚且不如龙儿战斗力强。龙儿看到母亲再次受伤,刹那间飞到何玉卿身上,张嘴咬住了她的脖子,却不料何玉卿已经非人、非妖、非魔,血液是黑绿色,还带着麻醉效果,被龙儿咬到的伤口迅速愈合。而龙儿像个陀螺般滚落在地,昏睡不起,立刻又被藤曼包成了个小肉球,紧接着藤蔓越收越紧,眼见着就要将龙儿搅成肉馅。玉如烟不管不顾的去救龙儿,寒冰箭舞的天花乱坠,砍断了所有藤蔓,将昏睡的龙儿抱入怀中,身上再度被何玉卿的妖爪洞穿。铺天匝地的藤蔓防不胜防,细若游丝的一截藤蔓转入她的鼻子,她也如龙儿般昏倒在地。何玉卿看着倒在地上的一大一小,再次伸出了五爪,准备了解了他们的性命,为自己的亡夫报仇。忽然金沙汇聚成型,一个黑影出现,从背后掏出了她的心脏,可是何玉卿依旧站在那里,伤口再次愈合,转身五爪抓向面具人。面具人显见是有伤在身,行动有些迟缓,确依然战斗力惊人。大战不过数十个回合后,他将何玉卿用她的藤曼裹成了一个球,甩飞出去。若不是见龙儿上了当,他也想吸干她的血,现在没有什么比鲜血是更好的良药,能让他迅速恢复身体。那藤蔓球慢慢变成一个人形,最后又恢复了何玉卿的容貌。面具人也惊讶于她究竟练了什么妖功,无论你怎样伤害,她都能卷土从来,人类的脏器不过是虚幻的形状,对于她不过是无数的藤曼汇合体。面具人并不恋战,快速闪身到玉如烟和龙儿面前,金烟消散,三个人消失不见。 守了一夜也没事发生,喝多了的几个人被去偏殿休息。佘宁难得被灌醉了,佘静戏耍的将他扔到了一个蛇女的房间里。睡梦中他忽然心惊胆战,骤然睁开眼睛,瞬间出现在自己的寝殿,恰好看到金烟消散,又添新伤的玉如烟和昏迷的龙儿如海市蜃楼般消失在他面前。他怒不可遏的看向何玉卿,不容她多说一句,手中蛇骨鞭已将何玉卿死死的缠住,瞬间出现在天牢。何玉卿被关进了天牢,她丝毫不慌乱,指甲拨弄着铁栏道:“宁儿,母妃不是打不过你,只是不想伤你而已,这些破铜烂铁是关不住我的。” 佘宁怒吼道:“为什么?你难道就不愿意看到我开心吗?” “玉如烟不杀我,花樽的其他人也不会放过我,到头来,她还是会帮自己的姐姐,我岂能留她。” “那龙儿呢,她可是你的亲孙女。” “我连我自己的孩子都不在乎,还在乎什么孙女。” 佘宁惊醒,花无泪死前的话再次浮现在耳边。他惊愕无比的看着自己的母亲,那个高贵美丽的母亲,如今竟变得如此残忍可怖。他厌恶道:“你吞了你和花无泪的孩子?” “也不算吞,它一直在我的肚子里,只不过被我化成了力量,如今我们母子已成一体。” “你为何变得如此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玉无忧和我怎会擦肩而过,我又怎会沦落到这番田地?如果不是你放了玉如烟,她又怎会杀了你父皇?是你,和你心爱的人害了你的父亲。” “母妃何必如此惺惺作态,你又何曾对父皇有过一丝真心?” “他对我下了合欢散,逼我委身与他,即便如此,我也不曾存有伤他之心。” “你同花无泪勾结,背叛了父王,还要怎么伤他?” 何玉卿忽然泪如泉涌,却依旧高傲道:“宁儿,母妃是爱你父皇的,我只是明白的太迟了。” “如今你又练这妖术做什么?” “我要让你做上妖王的位置。幻空碟从樽阁飞了出来,它死了几千年都能复生,你父皇也一定能复活,我一定会找到方法打开樽阁。” “烟儿不会骗我,樽阁里什么都没有。” “她在骗你,她一直在骗你,玉无忧将她藏起来那么多年,一定有原因的,宁儿,你要相信母妃。” 佘宁看着疯魔了似的母亲,悲愤交加,食指点在栏杆之上,蛇皮样的绳索瞬间爬满整个监牢。 “母妃从今以后便在这里呆着吧,儿臣不会让你再错下去。” 何玉卿手碰到蛇腥草后,瞬间剧痛无比,嘶吼道:“宁儿,放母妃出去,母妃知错了,母亲再,再不想吃那肉包子了。” 佘宁转身,决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