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但这种好不是哥哥会给的,而是……情人。
这两天,因着李昭漪行动不便,他亲手照顾着李昭漪的所有,事无巨细,从吃食菜谱到衣物的选择,一道道都要过他的手。
刚做完的那天白天,大约是清理得不是很及时,李昭漪起了些低热。
云殷给他叫了太医开了药。
他烧得迷迷糊糊,被人扶着靠在枕头上,云殷让他张口,他就乖乖张口,苦涩的药汤被放得温凉,一勺一勺喂给他,太医在一旁头也不太敢抬,一额头的冷汗。
再怎么隐秘的事,外用消炎的药方子一开,便都明了了。
李昭漪倒是不知道这事。
他喝药喝得整个嘴里都是苦的,喝完,云殷又让他张口。
他张口,这回,却被塞了一颗甜滋滋的蜜饯。
蜜饯塞进嘴里,他下意识地咀嚼。
云殷问他:“陛下,甜么?”
他点点头。
云殷就笑一下,他说:“那臣也尝尝。”
他亲李昭漪。
不算用力,漫不经心的力道。
一颗蜜饯尝完,李昭漪被他亲得人都软了。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
-
白天,他们在不知情的人眼里是关系亲密的君臣。
晚上,李昭漪咬着枕头,把泣音闷在被子里,浑身都在抖。
其实云殷没打算做什么,是李昭漪主动。他到现在也学不会亲吻,只会笨拙地碰男人,从下巴到喉结。碰着碰着,就被按住手腕。
到底是没进去,腿根却磨得生疼。
就这样,原订的行程又往后拖了几天,李昭漪却不后悔。
事到如今,云殷到底要在他身上获得什么已经很明显。他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能稳稳地坐在这位置上,是因为云殷对他有欲/望。
他在乎的报恩云殷不在乎。
当务之急为了保住陆重,他只能抓住云殷在乎的。
他的目的很明显,事后,云殷的脸色其实并不是很好。但李昭漪知道,云殷抗拒不了他。这就够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也变了。
他冷静地审视着他和云殷的关系,利用云殷对他的在意。
李昭漪觉得自己变坏了。变得心机深沉。
这个念头让他去见陆重之前甚至还有一丝心虚。
但是真正见到陆重,他又什么都忘了。
*
去见陆重的时间是一个深夜。
云殷确实没有要重罚陆重的想法。
陆重带着李昭漪逃出宫的事情知道的人极少,陆重以后要为云殷办差,叛徒的身份没有办法立威。
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李昭漪很感激云殷。
他感激的方式就是亲亲,云殷脸色不太好,却没阻止他。
末了,他道:“陆叔也算看着我长大。”
年少的肆意不叫长大。真正的长大是腥风血雨里一条条人命换来的清醒和磨练。陆重跟了云殷许久,两人到底也有感情在。
李昭漪默然。
片刻后,他很真心地说:“你是个好上司。”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云殷给了陆重十成十的信任。
其实他的眼光也没错。
若不是李昭漪,陆重也不会铤而走险。而即便有李昭漪,陆重也并未在其他事上出卖云殷,不然,昌平不会一点儿便宜都没占到。
而知道陆重做了什么之后,云殷还愿意用他。
这样的魄力,一般人是没有的。
李昭漪刚刚主动亲云殷,他没什么好脸色。这会儿一句夸夸,云殷的脸色反而好了些。
他淡淡地说:“陛下若真觉得臣好,就少做让臣操心的事。”
他顿了顿,补充,“还有你师父。”
李昭漪望天。
两人一起走进陆重的住处,影卫就守在外面。
一进门,李昭漪就看见陆重趴着,一身单衣,正在翻书。
就是这样平常的场景,他的眼睛却突然酸了。他拼命忍住即将落下的泪水,竭力稳了许久,才把声音稳住,小声叫:“师父。”
陆重翻书的手一僵,少顷,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门口。
-
李昭漪到底没忘记身旁还站着谁。
他试探性地看向云殷,见对方没反对,才走到了床沿。
一走近,他就看到了对方身上缠的厚厚的纱布,他眼睫一颤,一时之间没说出话。
陆重……都是为了他。
他不说话的时候,陆重也在看他。
几乎是刚看到李昭漪的时候,陆重的心就沉了下去。
李昭漪的变化很小,但陆重是太监,又在宫里待了二十多年,这种事不知道见过多少。他的小徒弟还是那张漂亮干净的脸庞,眼角眉梢却已有了细微的差别。
有的时候果子从青涩到熟透,只需要几天的调教。
更何况,他还在对方微敞的衣领里,看到了毫无遮掩的,青紫红痕。
陆重抿紧了唇。
李昭漪还在看他的伤,他抬起眼,和一旁倚着门的云殷对上视线。对方冲他温和有礼地笑了一笑,已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