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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太监。

片刻后,到底心软。他还是叹了口气。

他轻声道:“孤没有怪你的意思。孤只是想知道,这件事究竟是什么时候传开的。”

究竟是什么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了云殷和李昭钰的隐秘往事。

其实他早该有所预料。民间再怎么爱传皇室八卦,也不会生搬硬造。这件事,必然是宫里流出去的,而且已经传了许久。

也正是因此,他不觉得惊讶或者愤怒。

相反,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有一些震惊的话,听到最后,他的心情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想,原来是这样。

他耐心地等着德全的回答。

果不其然,德全道:“……是两个月前。”

“其实,昌平长公主‘意外身亡’之后。”他低声道,“宫里就出现了这样的谣言,也不知道是谁传的。只是真正传开,却是在最近。 ”

李昭漪垂了眸。他把德全说的一个词咀嚼了一遍:“谣言。”

德全心尖一颤。

他想要说什么,李昭漪却已经说了下去。

“都是……怎么传的。”他道,“你应该知道吧,说给孤听一听。”

德全忍不住:“陛下。”

他想劝,想安慰,但是李昭漪道:“孤想听。”

不容置疑的语气。

就像最开始把德全叫进来时表现的那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德全伺候的,不再是一个处处都要征询臣子意见的皇帝。

他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有自己的坚持。

有……

自己的威严。

德全深吸了一口气。

他不再犹豫,尽量以最简明扼要的方式,将近期的流言尽数梳理了出来。

*

这是一个并不算太复杂的流言。

先前,李昭漪从云殷那了解了一些关于他们几人的旧事,但那毕竟是云殷的视角。听得多了,李昭漪就发现,云殷其实是个情感表达较为淡漠的人。

别的不说,他对于情绪从来都是自己消化。

相反,是李昭钰偶尔还会因为自我排解不开来写信找他。

而此时此刻,从德全的嘴里,李昭漪终于看到了旁人眼中的,最真实的他们。

关于云殷和李昭钰的流言。

其实早就有了。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彼此的亲近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燕朝民风开放,对于同性之间并不算太忌讳,前朝更是有直接豢养男宠的皇帝。

李昭钰若是早早地娶了妻便罢了,但偏偏没有。

一直到他死,他身边都没有过任何亲近的女子。这件事,连陆重当时都提过一嘴。

“太子殿下好像不太近女色。”他道,“大皇子抓着这个做了不少文章。不过殿下当时的境况,取了不合适的正妃才会惹圣上怀疑,现下这样,反而还好些。”

不娶妻纳妾,只要太医没查出问题,自己没大肆张扬,例如出入南风院之类的地方,那么对于储君之位的争夺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即便坐实了,也可以说是少年荒唐心性。

总之,比联姻之后被怀疑结党要好得多。

因着这样的原因,这件事并没有太多的人重视。

但这显然怎么都不寻常。

自那时起,就有不少人私底下悄悄议论,太子殿下是不是心有所属。只是那个时候,人选其实并未确定,毕竟当时跟太子亲近的,不止一位伴读。

另外,太子身边也跟着好几位贴身近卫。

直至潜龙殿一夜,云殷一刀杀了司礼监掌印闻子璋,又冒天下之大不韪一连以谋反罪名杀了两位皇子皇女。

人人都说云殷是为了李昭钰复仇,他也确实是。

但是这复仇的理由,却可以光明坦荡,也可以带着隐秘的暧昧。

云殷动手得太干脆了。

他不畏皇权,看上去也不怕天下人的口诛笔伐。

这样的干脆利落,这样的真挚情谊,有心人会产生暧昧的遐想,再正常不过。

那么……

李昭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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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哥哥手腕上。”李昭漪道,“也有一颗痣,对不对?”

德全实在不忍心回答他。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是咬着牙:“……是。”

“当初殿下出生之时。”他低声道,“天气出奇地热,有几个地方也是旱灾。出生那夜,天上终于落了雨。先帝大喜,钦天监便道,殿下手腕的朱砂痣,是祥瑞之兆。因此,宫里人都知道。”

那个时候孝筠皇后还处在盛宠之中。

李昭漪能想象,新生儿出生,灾害退去。那个时候,宫里的气氛会有多喜庆。

他垂了眸,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痣。

他其实记性没有很好。但是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某一次事后,他和云殷曾经也讨论过他手上的那颗痣。那个时候,他将不祥之兆的事告诉云殷,云殷安慰他,他的痣很漂亮,很特别。

那一天,是他第一次觉得,手上的痣,也没那么不顺眼。

李昭漪知道自己这会儿不该笑,但是他确确实实笑了一下,他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