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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他们事前事中事后指不定要洗几回澡,怎么样都干净了。

除非是为了遮血腥气。

云殷也没瞒他,坦坦荡荡地“嗯”了一声。

他道:“审了个犯人。”

李昭漪眨了眨眼睛:“你亲自审?”

他有些惊讶。

云殷说:“有些棘手。”

说完这句,他就没有多说什么。说:“不早了,睡吧。”

李昭漪不动。

云殷看他,李昭漪扯扯他袖子。

“想要。”他小声说。

虽然声音很小,却带着认真和坦荡。和他问云殷要糖葫芦吃的样子一模一样。

他们回宫以后远没有以前次数多,上一次做已经是三天前。一是因为忙,二是因为不需要通过这件事来确认彼此的存在。

和旁人的猜测不同的是,其实并不总是云殷主动。

开了窍,李昭漪有点时候也会带着羞涩求欢,出身的原因,他的羞耻观并没有那么强烈,在他看来,两厢情愿,就是伴侣。伴侣做这样的事很正常。

他主动,云殷自然不会克制。

云消雨歇,李昭漪窝在云殷的怀里失神,云殷突然道:“陛下,臣问您一个问题。”

李昭漪闭着眼睛:“嗯?”

云殷垂眸看他湿漉漉的眼睛,顿了顿。

他道:“臣想问,当初臣挟恩相迫,强行要了陛下,陛下心中,有没有……”

他又停了一下,“有没有恨过臣。”

话音落下,李昭漪的身体僵了一僵。

他抬起眼,看向云殷。

他的眼角眉梢还残留着春意。相较于一年前的青涩,李昭漪现在满身都是熟透了的、情/欲的气息,他想了想:“有……吧。可能。”

他觉得云殷问得很认真,所以他回答得也很认真。

云殷的手指替他梳理着长发,说“嗯”。

“你知道的。”李昭漪道,“我其实,不是很懂这些。”

他费劲地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个时候你很凶,我说什么你也不听。会害怕,有的时候,也会不开心。”

云殷搂他搂得紧了些。

他轻声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李昭漪没说话。

云殷的问题无意将他带回了那段惶惑的时光。

他意识到那段时间他确实是有些害怕并且迷茫的。但恨又有些谈不上,他也有私心,只是私心带来的结果,有些超出他的承受范围。

他就这样安静地呆了一会儿,没有很虚伪地立刻说原谅。

然后他道:“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云殷说:“嗯。”

“你应该猜到了这么做,我会有点恨你。”李昭漪说,“这样,还故意让师父提醒我,被人尊重的前提是自立。你有想过有朝一日,我真的会因为恨而对你做些什么么?”

*

春糯第二天清晨带着两个侍奉的小太监小宫女进澄明殿寝殿的时候,云殷已经走了。

李昭漪在沐浴,身体浸泡在温热的泉水里。他一向不喜欢人近身伺候,几个人躬身等在一旁,他自己起身披上内衫,衣衫晃动,青青紫紫的斑驳隐约可见,几个人都将头伏得更低。

今日不上朝,但午后要议事。

春糯拿了身稍正式的朝服过来,繁复的衣服一件件穿好,李昭漪正准备出去,春糯突然道:“陛下。”

燕朝的衣服都是宽袍大袖,李昭漪一抬手,宽大的衣袖就滑落,露出纤细的手腕,赫然是被掐握的一圈浅淡的淤痕。

“嗯……”李昭漪也注意到了。

春糯身后跟着的新人都已经快不会呼吸了。

就听见年轻的帝王不辨喜怒的声音:“拿点粉抹一下吧,看不太出来就行了。”

于是又赶忙去拿用于涂抹妆点的细粉。

一切准备停当,李昭漪用过早膳,起驾去了文政殿。

昨日被当今圣上传召密谈的渠州知府季聿恭敬地跪在殿前,已是等候了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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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季聿在文政殿停留的时间不长。

这也很符合常理。

应召而入京的地方官,即便是犯了大错要问罪,也不至于耗费太多的时间。

他出宫的时候神色匆忙,脸色发白。当天晚上,消息便悄无声息地传到了各个府上,这并未引起太多的注意。因为早在昨天,他们就收到了关于季聿的密报。

不过是个小小的地方知府。听说传召的时候颜珩舟也在。

那多半,就是当初颜氏一行去往渠州,被这知府冷待许久一事了。除此之外,他们实在想不出,在京里称病了大半年的当今陛下,会和一个小小的知府有什么交集。

因这一事特意传召人入京,虽说大部分人都觉得小题大做,但思及颜珩舟的身份,此举却又有些耐人寻味。

顾府之内,饶是此时此刻气氛沉重,还是有门客忍不住讽刺地说了一句:“咱们这位小陛下,对爱重的臣子还真是照顾有加,连这样的小事,都要上赶着□□。这人呢,还不是本人。”

季聿没再被传召,自此,此事似乎告一段落。

紧接着,疾风骤雨,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