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没有拒绝箫姚打下手的请求,反而提出厨房太小菜太多两人进去会很挤,把‘战场’搬到了客厅。
对面只要一开门,两人种种肯定会映入眼帘。
买的菜着实不少,还很贵,足足花了三千多。
两人一边清理食材,一边聊天,陈朝不时被箫姚的幽默逗得前仰后合,哈哈大笑。
虽然有一半是装的。
路暮又站了起来,眸色很冷,低头抽烟。
一根接着一根。
淡青色的薄雾萦绕在他刚毅硬挺的脸上,朦朦胧胧。
忽然,路暮右手撑着门,身体剧烈抖动,不停咳嗽。
经常抽烟的人,竟然被烟呛着了。
眼眶爬满细密的红血色。
六月中旬的天气,太阳已经开始毒了起来,一大片一大片洒进不大的客厅,照在陈朝身上,让正在忙活的她额头出现一层细密的汗珠。
箫姚看见,抽出纸巾擦擦手,才又抽出干净纸巾,伸向陈朝额头,要替陈朝擦汗。
陈朝本能反应往后缩了缩天鹅颈,箫姚手一滞,陈朝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余光瞅着路暮家的门,便不动了。
箫姚心领神会,停顿的胳膊再次往前伸。
就在这时,对面的门发出吱呀一声,门开了。
箫姚被声音吸引,扭头看去,只看到一个不修边幅的男子,一米八左右,宽眉大眼,鼻梁挺翘如山脊,干燥没有血色的嘴上叼着一根烟,胡子拉碴。
正瞪着阴沉沉的双眸看着两人。
或者说。
神色不善看着他。
他还保持要给陈朝擦汗的姿势,视线从路暮脸上移开,落在陈朝脸上,满眼疑惑。
那个男人对他有敌意?
陈朝神色不变,嘴角上扬,手指敲了一下箫姚额头,“快去换水。”
看见那么亲密的动作。
路暮眼睛眯了眯。
抖了一下肩膀,迈着步子朝这边走来,嘴里还叼着烟,神情颓唐,痞帅痞帅。
“邻居?”箫姚问。
陈朝点点头。
箫姚立马迎上去,顺便从西服口袋掏出一盒刚开封的烟,他不抽烟,并不代表他不懂人情世故。
陈朝的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客气一点,万一以后有什么事情,还能搭把手。
箫姚带着和善的笑容,抽出一根,递给路暮,主动介绍自己,“你好,我叫箫姚,是朝朝”
他看了一眼陈朝,“是朝朝的好朋友。”
路暮深邃眼瞳沉了沉,咬着烟蒂,对着烟头吹了吹,便有细碎的烟灰落在箫姚白色衬衫上,格外显眼。
朝朝,是你能喊的?
他眼皮都没抬,嗓音嘶哑,挤着箫姚肩膀走进来,来到陈朝面前,沉声道,“有醋吗?”
陈朝抿了抿嘴唇,“在厨房,我给你去拿。”
路暮,“谢谢。”
陈朝淡然一笑,“都是邻居,那么客气干嘛。”
邻居,两个字,陈朝咬得很重。
路暮进了厨房,直接拿着醋瓶出来,返回了自己家。
“砰!”
关门声音很响。
“他”箫姚错愕看着陈朝。
“他刚被女朋友甩了,所以心情不好。”陈朝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难怪。”箫姚点头,表示理解。
清洗好食材,陈朝进厨房炒菜,她‘苦日子’过惯了,梦中都想着有一天自己‘做饭自由’,毕业后,自己租房工作。
能自己做饭绝不出去吃,厨艺着实不差。
家烧小黄鱼,爆炒波龙、红烧肉等,花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做了足足六个菜。
两个人吃那么多菜,肯定吃不完。
不过第一次,仪式感还是要有一点。
饭菜上桌,色香味俱全,香味四溢,楼上楼下都闻得到。
陈朝笑着问,“喝点?”
“喝什么?”
“红酒吧,小酌一杯。”
小酌怡情。
箫姚欣然同意。
陈朝去冰箱开门,杏眼深处有一抹淡淡的悲伤,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红酒。
剩下的都交给箫姚来弄。
倒酒,醒酒,两人坐在桌旁,氛围很好。
“干杯。”
高脚杯声音清脆悦耳,陈朝右手手指掐着酒杯,仰起优雅天鹅颈,嘴唇刚靠到杯壁边缘,路暮的门又被打开。
他手里拿着醋瓶,几步走了进来,忽略箫姚这个人,冷冷问,“有酱油吗?”
陈朝点点头,“有,我给你去拿。”
“不用,我自己去。”
路暮进了厨房,又拿了一瓶酱油,走到门口的时候,陈朝喊住了他,“路暮,还缺什么,一起拿着。”
路暮低着头,看了看手里酱油瓶,“缺个女朋友一起吃饭。”
陈朝没说话。
路暮也就回去了。
“你这邻居真古怪。”箫姚发表自己看法。
“嗯。”陈朝表示赞同,刚端起高脚杯,对面又开了门。
路暮走过来,“有米吗?”
陈朝,“有。”
箫姚不知所措看着两人,开口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