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横连山下... “前方可是十四公主的车驾?” 大日当空。 数百骑兵打着王字帅旗,驻守在官道两旁。 “你们是什么人?” 见有人拦路,前军校尉策马上前。 “我乃正兴将军麾下,游骑校尉孟怀,听闻陛下派遣了十四公主前来望郅关慰问,于是我家将军便命我驻守在此,接引十四公主的皇驾。” 孟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我家将军写给公主的请安折子,上面加盖着守备将军印,请大人过目。” 前军校尉接过信却没有打开,而是问道:“你的身份腰牌呢?” “腰牌在此,请大人查验。” 孟怀拽下腰牌递上。 “等着...” 拿着信和腰牌,前军校尉策马而回:“公主,前方人马自称望郅关游骑校尉孟怀,说是奉了正兴将军的命令在此接引我等,另有正兴将军的亲笔信与领头校尉的身份腰牌为证。” “洪公公,去看一下。” “是,公主。” 洪公公走下马车,随后拿出一封奏折来,与信件中的笔记做比较。 等确定无误之后,又翻看起身份腰牌,当看到腰牌上的红绳已经包浆,而且一面新,一面旧后,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公主,是王将军的笔记,腰牌看着也没问题。” “孟怀是吧。” 十四公主轻轻点头:“让他自己过来。” 踏踏踏... 骑马来到禁军的军阵前,孟怀解下兵器,翻身下马,一个人走向马车。 “望郅关,游骑校尉孟怀,参见公主。” 孟怀摘下头盔,单膝跪地以示尊敬。 “孟校尉,你们关内,负责分配粮草的军需官可姓许?”骆灵公主问道。 孟怀摇头:“回公主,分配粮草的军需官姓郑,负责马匹的马官才姓许。” “哦,那是我记错了。” 骆灵公主再问:“胡军医的身体还好吧?” “回公主的话,营中的军医姓柳,您问的应该是胡兽医吧?”说着,孟怀又补了句:“胡兽医身体挺好的,治马胀气更是一绝。” 见孟怀对答如流。 骆灵公主虽然放心了几分,可还是有些奇怪:“这里距离望郅关,少说还有二三百里,你们怎么跑这等着来了。” “公主有所不知。” 孟怀苦笑道:“横连山脉虽然险要,让郅国大军难以翻越,可大部队过不来,小股斥候还是可以的,将军担心这一路上会不太平,所以让我早做接应。” 听到这话。 骆灵公主彻底放下心来,吩咐道:“孟校尉,你便领着麾下精骑,在我们前面带路吧。” “等等...” 正当孟怀即将领命时。 姜玄突然开口道:“孟校尉既然对边关事物如数家珍,那可知望郅关下有个苦力营。” “当然知道。”孟怀见姜玄全身披甲,只当他是禁军中的某位将领,于是开口道:“其实不该叫做苦力营,在军中建制中,这一营被称为罪营。” 苦力营也好。 罪营也吧。 姜玄并不关心称呼,而是询问道:“苦力营中有个营头,名叫杨路,孟校尉认识吗?” “认识...” 孟怀开口便笑:“那人就是個傻子,干活从不惜力不说,还自己带着一帮囚犯开垦荒地,说什么罪囚之身,不敢妄费士兵米粮,要自给自足。” 没错了。 孟怀应该真是正兴将军手下的游骑校尉,如果他是被人冒充的,冒充他的人就算认得军中大小官员,也不可能说出杨路带领苦力营开荒种粮的事来。 “杨路是谁?” 见二人说的很有意思,骆灵公主也来了兴趣:“姜真传,你怎么认识罪营的人?” 听到这话。 姜玄叹息道:“杨路,是我义妹的师兄,这件事说来话长,说不得还要请公主帮忙呢。” 于是。 姜玄将杨路的事说了一遍。 “还有这种人!” 听闻杨路分发官粮是为了百姓,而且在能走的情况下还不走,甘愿与一众平安道教徒去望郅关受罚,十四公主也是十分惊异:“这是一位品格高尚的君子呀,姜真传,本宫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伱看...” “很难。” 姜玄实话实说:“杨路与朝廷有杀父之仇,他去望郅关做苦力,一是不忍与教众分开,二是平安道的洪长老为了救他,不惜与郅国暗探勾结,险些酿成大祸,他想过去做点什么,好为洪长老的事赎罪,并非放下芥蒂。” “那我凭什么救他?”骆灵公主一听就没了兴趣。 “人生之险关,莫过于生死。” 姜玄主动道:“我有个很有意思的交易,不知道公主有没有兴趣。” 抬抬手。 骆灵公主示意他继续说。 “公主您是皇族贵胄,此行奔赴前线,是为边关将士鼓舞士气,四国的暗探一定很想杀你。 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在刺杀下保你不死,但我可以保证,谁杀了你,我一定杀了他,为你报仇,你看这个交易是不是很有趣呢。” 这... 骆灵公主想了想,是挺有趣的。 但是她知道姜玄的实力,怀疑道:“你只是外练圆满,尚未突破到内练的准宗师,我都死了,你怎么保证自己没死。 再者,如果杀我的人是宗师,以你的实力,你怎么为我复仇。” 姜玄不做解释:“你只要知道我可以就行了,出来行走江湖,杀招是不能露的,露多了就不灵了。” 静静的看着姜玄。 稍许后,骆灵公主嘿嘿一笑:“你也别藏什么杀招了,要不,你陪我一夜吧,只要你肯,我什么都答应你。” 姜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