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巨侠开了口,说了话。 还是一句提问。 一个简单的问题,把方应看问住了,也愣住了。 他止住了脚步,直勾勾的盯着方巨侠。 是他! 没错! 他真的没死! 他怎么活下来的? 那天自己亲眼看见方巨侠中了五六种剧毒。 ——为巨侠准备的巨毒! 还目睹了他身负好几处重伤,有的可以说是致命的。 ——下杀手的都是高手! 最后峰顶所有人都见证了他从折虹山上,跌落悬崖。 ——那可是万丈深渊啊! 真见鬼了! 天都亮了,哪来的鬼? 难道是梦! 也不是梦,因为疼痛。 方应看身上的伤,犹如蚀骨灼心,撕心裂肺。经脉被逆流的真气给冲击的已成废脉。 自己靠着“忍辱神功”仅存的一丝真元,才坚持的走进大殿。 方应看现在是强弩之末,无力回天。 “你受伤了?” 方巨侠又说了句话。 还是一个提问。 方应看一怔,肉体的疼痛让他渐渐站立不住,身体颤颤巍巍,乏力的呼吸着。 他来甜山找他,是为了杀他。 现在他就在他面前。 那就动手! 杀了他! 然后呢? 自己能活着走出这里吗? 戚少商,狄飞惊,雷卷,吴其荣会允许自己活着离开吗? 一个浑身是伤,经脉俱废,功力大损的方应看还能活吗? 自己得罪了太多人,残害了太多人,干了数不清怒犯天条的勾当。 活着的人会饶了他? 已死冤魂会放过他? 那条不归路走得太远了,回不去了。 他现在也没路可走,只剩一条死路。 穷途末路。 那杀方巨侠还有什么用? 有何意义? 有没有意义不重要了! 杀了他,拉个陪葬。 ——对! 总不能自己白白死掉,怎么说也要有个垫背的。 那就动手! “你没事吧?快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方巨侠又说了一句话。 还出了一招。 对方应看来说,对方的这句话仿佛打了他一拳。 直击心灵的一拳! 对方居然还在关心他的伤势,他的安危。 自己却要杀他! 方应看摇摇欲坠,心绪万千,脑海里掠过太多画面。 方歌吟和他的过往。 方巨侠当年收留了他这个恶人遗孤,抚养长大。 传授武艺。 悉心照顾。 送了爵位。 给了名望。 眼前这个人没有对不起自己啊!更没欠自己啊! 自己反而欠他的。 他是一个好父亲。 难道不是吗? 从小到大对自己不好吗? ——好! 既然好,为何还要杀他? 这不是忘恩负义,以怨报德吗? 自己为何要做这丧尽天良的事? 自己做的对吗? 是本心吗? 是本性吗? 是本意吗? “孩子,你还发什么呆啊?快给我看看你的伤!” 击中。 方应看被击垮了! 他脑子一片混乱。 他撑不住了! 肉体上,精神上都撑不下去了! 他的内心防线彻底崩溃了。 “扑通”,方应看跪倒在地,双手撑地,跪在方巨侠面前。 方歌吟的目光是那么清澈,柔和,温馨。 “义父,我错了,我错了……” 方巨侠一听,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年轻人。 “孩子,你别跪啊!快起来……” 一道青芒掠起,直刺方应看后背。 这是决绝的一剑。 复仇的一剑。 为死去的兄弟讨回公道的一剑。 方应看手按地一个侧滚。 他的生存意志依然很强,不会束手待毙。 垂死。 才要挣扎。 负隅。 必须顽抗。 方应看滚到一边,抬头一看。 一个倨傲的身影,一张孤傲的脸,一把冷傲的剑。 还有那桀傲不驯的笑。 ——戚少商! 一个让方应看极度不爽的人,因为戚少商也同样看他不顺眼。 方应看怒火重燃。 杀意又起。 此刻的他还能杀得了戚少商吗? 他负伤。 身残。 但他还有杀手锏,本来是用来杀方巨侠的,可现在他改主意了。 ——杀戚少商。 方应看从怀里掏出一支黑色的铁笛,笛尾有个机簧。 戚少商大惊。 失色。 欲走。 他脚踩两仪,疾走北斗七星步。 只有一个目的——逃! 他知道这支铁笛的来头,更知道它的威力。 这是支杀人的笛子。 也是一种暗器。 极可怕的暗器。 一旦发射,几乎无人可以幸免。 “九天十地,十九神针”。 你只能听闻,不能眼见的武器,见过的人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当年“权力帮”的“九天十地,十九神魔”隼众人之力,众人之心血,众人之智慧,技艺,在李沉舟四十寿辰之时,送予他三弩“九天十地,十九神针”。 据说,这三弩“九天十地神针”。不发放则已,一旦发射,便无人能破、无人能避,无人能接,也无人能治。一旦中针,也无人能治,无药能医。 是“兵器坊黑面蔡家”,“蜀中唐门”,“妙手班家”三家的联手杰作。 蔡家根据图纸负责打造针筒,唐门提供神针和毒药,班家最后组装,安置机括。 再经过操试,演练,改良后最终完成。虽然仍有一丝瑕疵,一点遗憾,但已经足够让人闻风丧胆,死无葬身之地。 这三弩神针在“权力帮”瓦解后就流落江湖,没了踪迹。直到后来逆水寒案,其中一支在文张手里,他死后便落入无情之手。 还有一支曾在文张之子天下第七
第一百十七章 成,败,对,错(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