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多少?损失多少?”
“突围出来的我都带回来了,不到两千兵。”
叶名琛一听朱元鸿的话,双眼瞬间一阵发黑,喉咙中一股咸腥的液体,完全压抑不住。
“噗”的一声,叶名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哎呀”一声惨叫,整个人瞬间昏倒在地。
“叶中丞?叶中丞?快快,快抬回府衙,请大夫过来。”
当叶名琛被抬回府衙之后,肇庆府最好的大夫被请了过来。
给叶名琛把完脉之后,闵正凤迫不及待地问道。
“大夫,叶中丞没有什么大碍吧?”
老大夫摸了摸胡须,看着闵正凤和朱元鸿说道。
“叶中丞此乃气火攻心所致,并无大碍,不过还是得好生调养,老朽开个方子,两位大人吩咐人开药就是。”
“如此就劳烦大夫了。”
朱元鸿将老大夫送出府衙,随即又让肇庆知府,派人去抓药。
而他自己则返回屋内,此时叶名琛已经苏醒过来了。
只是他这个人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双眼呆滞无神,浑身有一种颓丧之气。
“叶中丞?”朱元鸿尝试性的喊道。
叶名琛仰天长呼。
“陶煜文,无能之辈,你是我大清朝第一罪人呐!”
“一战尽失一万五千兵,督标、抚标、提标损失殆尽,我有何面目去见徐部堂,去见皇上。”
这是叶名琛气火攻心最重要的原因,督抚为什么说话有力度?不仅仅是因为朝廷,还在于督抚手中有兵。
督标五千,抚标两千。
没兵?你说话都挺不直腰杆。
可是如今一战,督抚的兵全没了,全都葬送了。
由此可见,今后徐广缙和叶名琛在广东说话,还有多少力度呢?
“朱总镇,本院且问你,陶煜文如今何在?”
“中丞,陶军门可能已经失陷于乱军之中了,末将并没有发现他的行踪。”
“你是说陶煜文投降乱匪了?”
“末将并不清楚。”
“朱总镇,你是良将之才,可有计策解如今之困?”
“中丞,都乐兵败已经过去了,接下来最重要的,还是继续调兵遣将,围剿乱匪,否则一旦乱匪进攻肇庆,继而威逼广州,届时整个广东的大局都得糜烂,到时候我们如何向朝廷、向皇上交代。”
一语惊醒梦中人,叶名琛听了之后连连点头道。
“对对对,朱总镇此言有理,无论如何乱匪才是最重要的,可是陶煜文生死不知,该派谁来统领剿匪战事呢?”
朱元鸿的嘴里吐出一个名字,叶名琛惊讶地问道。
“是他?”
朱元鸿口中所说的人,正是广州将军穆特恩,此人乃是满洲正白旗,在任广州将军之前,曾任青州副都统。
鸦片战争中的镇江之战,就是他负责指挥的,好歹也算是打过英国人。
而且朱元鸿之所以提他,还是因为广州将军的地位。
虽然和提督一样,都是从一品,但是两者之间的地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可以说如今整个广州,还剩下可以领兵的,只有穆特恩一人。
况且他麾下还有四千八旗兵,战斗力怎么样先不说,但是当炮灰还是合格的。
而且穆特恩的手下还有一员副都统,名叫乌兰泰,是一个颇为忠勇的将领。
但是朱元鸿真正的想法,还是借此机会,把整个广东陆路上的士卒,全都坑死。
至于说太平军会不会趁此机会,拿下广州,占据广东。
先不说广东还有水师,光是十三行的私人武装,就足够太平军头疼了。
想打下广州,简直是异想天开。
不打下广州,要广东又有何用呢?
所以朱元鸿并不担心,广州这个时候是看着好吃,但其实有剧毒。
叶名琛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即刻启程返回广州,等面见徐部堂之后,我会将这件事对他言明,广东绝不能乱。”
“中丞大人,你的身体?”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值此国难之际,区区身体又算得了什么?”
叶名琛的话,并没有引起朱元鸿的情绪波动,说白了像叶名琛这种大清忠犬,和朱元鸿不是一条路。
“朱总镇,本院还有一事,想请朱总镇相助。”
“中丞大人请说。”
“肇庆是广州的门户,朱总镇是闻名两广的名将,还请朱总镇守好肇庆,务必等援军赶到。”
“中丞请放心,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叶名琛忍不住握住了朱元鸿的手。国难思良将,家贫思贤妻。
朱元鸿厚道人啊!
他之前还怀疑如此忠臣良将,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应该好好反思。
叶名琛在肇庆收拾一番之后,便准备返回广州。
朱元鸿坐镇肇庆府,太平军兵分两路,在攻下德庆州和东安县之后,兵锋直指肇庆。
但是诡异的是,太平军却停住了脚步,将大军驻扎在肇庆府之前。
......
广州,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