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胸有成竹,他笑着对石达开说道。
“末将已遍观武昌地形,因而这浮桥末将打算建两座,一座从鹦鹉洲到武昌的白沙洲;另一座则是从南岸嘴直抵武昌东边的大堤口。”
石达开闻言立刻来到地图旁,在地图上面找到了南岸嘴、大堤口,以及白沙洲的位置。
“好好好,鹦鹉洲在南、南岸嘴在北,一上一下,南北通透,只不过。”
石达开看着地图,对于唐正财的建议很是赞同,可是他却觉得这其中还有一些问题,需要好好琢磨琢磨。
“翼王殿下,是觉得有何不足之处吗?”
“行军打仗,应重天时,通晓地利,本王虽是广西人,但也了解过武昌的天时,如今已是六月,长江之上,大风暴雨时常可见,这浮桥不比真桥,易为风浪冲断啊!”
石达开不愧为名将,他行军作战,不仅仅会考虑优势,同时也会思索其中所蕴含的风险。
果然石达开此话一出,立即让堂内众将陷入沉思,即使是唐正财这时也在考虑,如果解决这个问题。
罗大纲本身就是水匪出身,精通水性,水陆皆勇,他提出了一个看法,为不少人给予了启发。
“如果能将浮桥固定,届时便可在浮桥之上行走自如。”
稳固浮桥。
忽然间唐正财脑中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如果在桥边系上铁锚,将其投入至江中。届时浮桥将更加稳妥。”
唐正财这个想法,让众人皆恍然大悟,点头不迭。
这是一个好办法。
石达开更是拊掌称赞:“唐军帅,搭建浮桥的事,本王便交由你去做,你需要一切,都可以跟本王开口。”
“末将多谢翼王殿下。”
有了石达开的同意,太平军开始行动起来。
先是韦志俊带领五千兵,乘舟渡江,攻取洪山、小龟山。
其后唐正财组织万余水军,在陆营的帮助下,在长江南北两端搭建浮桥。
太平军的组织能力可不是清军能比的,历史就是如此有趣,每支军队起家之时,他整体的组织性,往往都是最巅峰的时候。
明初是这样,清初是这样,太平军也是如此。
六月初三,韦志俊率军拿下洪山和小龟山,整个武昌都在他俯瞰之下。
太平军南北两座浮桥,依旧在建设之中,而武昌城中的清军却视若无睹。
程矞采对此十分不满,他特地将博勒恭武叫到总督府之内,询问关于这件事的原因。
博勒恭武一到总督府,听完程矞采的话,也是大倒苦水。
“部堂,非是末将不肯出兵袭扰长毛贼,只是一则若长毛贼此举乃调虎离山之计,一旦我军出城,到时候武昌可就危险了。”
“这二则绿营兵军力薄弱,不堪一用,末将担心出了城之后,绿营兵会一触即溃,如此还不如让他们守城,湖北绿营野战不行,但守城还是绰绰有余的。”
博勒恭武以为自己说的是漂亮话,可是听在程矞采耳中,却异常扎耳。
什么叫野战不行,守城还是绰绰有余的,你博勒恭武可真有脸说啊!
程矞采越想越膈应,随即说道。
“博军门,你堂堂的湖北提督,湖北绿营腐朽不堪,本督倒是想请教你,你是干什么吃的?”
博勒恭武可是旗人啊!他可是湖北提督,虽然惹不起程矞采这个总督大人,但是他也不是泥捏的性格。
当即反唇相讥道。
“程部堂,末将也想将湖北绿营训练成天下强军,可是朝廷的饷银就那么点?士卒无可战之心,末将也无可奈何。”
还不是你们这群丘八克扣军饷,现在倒是来显得自己无辜了,程矞采心中一阵腹诽。
只不过这话不能再说出来了,大敌当前,总督和提督不和,到时候这个仗还打不打了?
“博军门,此时再争论这些,已经于事无补,本督想知道,如今长毛贼已攻下汉阳,博军门你可还有退敌之策?”
程矞采退了一步,博勒恭武也不再斤斤计较,只是让他想退敌之策,博勒恭武却毫无头绪。
“武昌如今被长毛贼围困,城中只有督标、提标和抚标,加一起不过九千人,这点兵力也堪堪只能守住武昌。”
博勒恭武的话里,这九千绿营兵,其实只是编制,程矞采的督标还好一些,但是他博勒恭武的提标,绝对没有两千人,能有一半就不错了。
所以湖北绿营实打实的来说,恐怕也就只有六千人左右。
而且这六千人的战斗力,也是极差的。
“光守有什么用?久守必破的道理,博军门难道不知吗?”
“程部堂,末将也是久历行伍之人,这个道理我怎么可能不清楚,我已向湖北其余各处绿营发出调令,如果能在他们赶来前,守住武昌,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太平军大军压境,武昌城内上至官员,下至士绅,俱都惶惶不可终日。
他们生怕长毛破了武昌,到时候把他们的脑袋给砍了。
不过武昌城内的穷苦百姓,却在盼着太平军破城的那一天。
尤其是那群被强行迁进城内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