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相搏!” 话音落处,席间已有不少人低声喝彩,替慕容工资这番话叫好。 江浊浪不为所动,沉吟道:“若我不肯留下【反掌录】……两位便要……硬抢?” 谢王孙接口说道:“君子断交,不出恶言。虽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大家也不必撕破脸皮,如市井走卒般斗个你死我活。” 左首上位的慕容公子随即长身站起,扬声说道:“不错,今日之事,终要有个了断。未免伤了和气,大家不妨便依照江湖规矩,双方来一场公平的赌约。 话说在座这几位贵客,久闻江三公子文武双全,所以打算以【琴】、【棋】、【书】、【画】四样分别出题,向江兄讨教一二。 若是江兄能够连胜四场,那么我等便再也不提【反掌录】一事,立刻恭送江兄平安离开;但江兄若是输掉其中任意一局,那么便请留下那半部【反掌录】,我等同样恭送江兄平安离开。不知江兄意下如何?” 江浊浪并未回答,似乎正在思索。 显然,事到如今,对方的用意已经很清楚,也摆出了阵势划下道来 ——【琴】、【棋】、【书】、【画】四场比试,而且是要连胜四场。 否则便要交出那半部【反掌录】。 这位江三公子,是否有胆应战? 马车前的南宫珏也陷入了沉思,不知应当如何是好。 此时的他,甚至已有些动摇 ——自己的这位雇主,莫非当真是要前往北漠,投靠异族太师? 若是如此,难道自己还要继续完成这趟买卖,助纣为虐? 就在这时,车厢里的江浊浪似乎终于做出了选择。 他小心翼翼地呼吸几口,强忍着不再咳嗽,缓缓说道:“谢兄,慕容兄……早在三年前,在下这条性命,便该葬送于太行山中……侥幸苟延残喘至今,也已是风中之烛,朝不保夕……两位能否……能否看在过去的交情上……高抬贵手,放过在下?” 这话一出,席间众人不禁有些愕然。慕容公子更是瞪大眼睛,脱口说道:“江兄这话……可不像是【西江月】上名震四海列国的江三公子该说的话!” 江浊浪似乎并未听见,继续往下说道:“家师辞世之时,并未留下什么著作……在下身上,也确实没有什么【反掌录】……如有半句虚言,在下江浊浪……天诛地灭,死无葬身之地……” 正中席位上的谢王孙直听得眉头大皱,忍不住说道:“江兄都已落得这般田地,还怕什么天诛地灭、死无葬身之地?真要赌咒发誓,便拿白轻雪来立誓!” 谁知江浊浪默然半晌,果然说道:“方才所言,如有半句虚假……亡妻白氏……永世……永世不得超生!” 这话一出,谢王孙和慕容公子才有些动容。 就算这位故友再如何转了脾性,也绝不可能拿蓬莱天宫的白轻雪来开玩笑! 难道江湖传言有误,确实不曾有过什么【反掌录】? 眼见双方陷入僵局,右首下位那史姓富商急忙出来打圆场,哈哈笑道:“三位公子故友重逢,原是一桩喜事。若是因为江湖上几句空穴来风的流言蜚语,便要因此生出误会嫌隙,甚至大打出手,岂非教旁人看了笑话?” 说着,他又劝道:“依小可之见,江三公子既已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么关于【反掌录】的传闻,十有八九是假的! 对此江三公子也用不着赌咒发誓,不妨让谢公子和慕容公子搜上一搜,便可自证清白,解开这场误会,岂非皆大欢喜?” 听到这话,慕容公子一想也是,便和谢王孙交换了一个眼色。 眼见谢王孙缓缓点头,他便举步上前,要去搜查江浊浪所在的那辆马车。 谁知他刚行出几步,对面的马车中突然传来江浊浪的声音,沉声说道:“且慢……” 慕容公子一愣之下,迈出的右腿顿时停在半空,呆立原地。 只听江浊浪缓缓问道:“方才说的【琴】、【棋】、【书】、【画】四场比试……只要在下能够连胜四场,便可就此离去……在场诸位也不会再做阻拦……这话,当真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