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什么文斗?写诗作画,我可不会!” 江浊浪不禁笑道:“自然不是……写诗作画……这文斗的规矩……再简单不过……在下一说……大家便能明白……” 说着,他望向王刀手里那柄明晃晃的大刀,解释道:“那便是……在下坐在这里……既不招架闪躲……也不还手反击……任凭阁下……砍上三刀。三刀之后,倘若在下侥幸活着……那么……只需还你一刀便是……” 王刀微一思索,当即应允道:“好!” 但在场众人却已是大惊失色,尤其是凤鸣霄一行四人。 就凭王刀方才出手那一刀,就连清泠子也不敢硬接,又何况是已经沦为废人的江浊浪? 于情于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硬挨对方的三刀而不死! 当下凡因大师当即急忙劝道:“阿弥陀佛……江施主此举不妥……” 谁知话还没说完,凤鸣霄已向他使了个眼色,率先退后两步,双手却在袖中悄悄扣住了两枚凤羽。 凡因大师顿时会意,知道凤鸣霄是想看看江浊浪敢说此大话,是否当真有什么神奇的手段化险为夷 ——就算这位江三公子只是吹牛,凭他们四人的本事,也能在危急关头出手,及时阻止王刀手里这柄的大刀。 想明白了这一点,凡因大师、何不平和清泠子三人对望一样,也随凤鸣霄一并退开,各自凝神戒备,随时准备出手救人。 那王刀也不多话,手中大刀再次扬声,喝道:“第一刀!”便要隔着桌子向江浊浪当头斩落。 江浊浪果然不闪不避,甚至看也没看他,只是默默凝视着自己面前那碗热气腾腾的稀粥。 所有人则是屏息凝神,瞪大眼睛盯着王刀手里的这柄大刀。 然而这一刀,却迟迟没有斩落 ——因为王刀虽有【铁胆】之称,但人却不傻。 他的目光已依次掠过周围虎视眈眈的凤鸣霄、凡因大师、何不平和清泠子四人,最后重新望向江浊浪,问道:“他们四个,这是什么意思?” 江浊浪坦然说道:“阁下方才……不是说了……你自来找我寻仇……理会他们作甚?” 顿了一顿,他又叹道:“他们要做什么……在下无权过问……在下唯一能做的,便是给阁下一个……杀我报仇的机会…… 倘若阁下为替谢王孙报仇……不惜赔上自己性命……那么在下承诺的这三刀……已经足够了……” 如此一来,在场众人才算彻底明白了这位江三公子的意思。 ——倘若王刀果真出刀,凤鸣霄等人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势必出手阻止;就算王刀真能当众杀死江浊浪,凤鸣霄等人一怒之下,他自己恐怕也难逃一死。 所以江浊浪提出的这一“文斗”,倒不是真有把握硬挨王刀的三刀,而是将自己的性命摆上赌桌,从而将这位【铁胆王刀】置于一个同归于尽的地步,让他自己决定这当中的利害得失。 而这个答案,江浊浪方才就已经知道了…… 果然,“铁胆”只是形容一个人的胆子大,而不是形容这个人脑子蠢。 王刀已转头望向凤鸣霄,沉声问道:“你刚才说,开完武林大会后,你们就不再搅和?” 凤鸣霄笑道:“是。” 王刀点头,再次直视对面的江浊浪,缓缓说道:“既如此,今日三刀权且记下!你这条命,务必留到洛阳武林大会之后!” 江浊浪微微苦笑,说道:“在下是否能活到那时……恐怕不是在下说了能算……” 谁知王刀傲然一笑,提高声音说道:“我说了算!” 说罢,他将大刀扛回肩头,举步回到大堂角落那张桌子前坐下,重新倒酒自饮,又补充说道:“因为,我跟你同去洛阳!” 眼见这位【铁胆王刀】今日的复仇之举,最后居然这般收场,在场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因为他最后放出的这句话,非但是说暂时不杀江浊浪了,而且还要一路护送他去洛阳? 尤其是凤鸣霄等人,更是藏不住的脸上的尴尬 ——自己好话歹话说尽,还搬出了武林盟主岳青山的名号,就连大堂里这七八桌客人都是服服帖帖,但这位【铁胆王刀】却偏偏不肯买账。 直到江浊浪这一番惺惺作态,不仅免去了今日的一场厮杀,而且还让他的仇人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免费的保镖? 凤鸣霄不禁干咳两声,向在场众人说了几句场面话,便算是替今日之事做个了解。 随后他示意己方众人抓紧时间用饭,又向江浊浪缓缓问道:“方才江三公子发现粥碗烫手时,是否便已察觉到了此间的异常?” 江浊浪却不正面回答,只是说道:“凤公子慧眼如炬……自是远胜在下……” 凤鸣霄目光闪烁,淡淡说道:“粥已经凉了,便请江三公子用膳,稍后还得赶路。” 江浊浪没有再说话,默默端起面前这碗稀粥。 可是不等碗到嘴边,他又再一次将这碗粥放回到了桌上。 凤鸣霄不禁脸色微变,问道:“江三公子这又是何意?” 望着面前这碗稀粥,江浊浪沉吟片刻,终于暗叹一声,说道:“若是各位……还想将在下带去洛阳,那么这碗粥……在下恐怕是……不能喝了……” 他的声音虽然很低,但酒楼大堂里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虽然这位江三公子并未明言,但他言下之意,难道竟是在说这碗粥有问题? 那何掌柜身为酒楼老板,第一个跳了出来,颤声说道:“这位……这位前辈……小可打开门来做生意,今日之事,也不过是请了些道上的朋友来石佛镇小聚,替诸位接风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