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了,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没有人接他的话,他便继续说道:“是以此番从庐州起程,我等却偏偏取道西面的信阳,接着途经西北方向的南阳,最后抵达北面的洛阳。 如此一来,虽然要多走几百里路,但一是可以避开凤阳府的朝廷驻军,二是可以提前进入河洛地界,也便是家师与何大侠熟悉的地盘,三是可以出其不意,躲开一些别有用心之辈。所以如今我们走的这条路线,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说到这里,凤鸣霄不禁微微苦笑,又叹道:“然而今日石佛镇上之事,可见我等的行踪,毕竟还是暴露了。不但惹来了附近道上的绿林人士,还终于碰上了百毒神君这个大麻烦。 要知道这位百毒神君与江三公子之间,可是不死不休的师门深仇,纵然今日事败,想必他也不会就此罢手。往后这一路上,恐怕都要与我等纠缠了。” 他一口气说出这许多话,车厢里的凡因大师见清泠子和江浊浪都没回应,未免尴尬,只好自己接过话头,说道:“阿弥陀佛……此行的凶险所在,贫僧早已心中有数。事到如今,也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凤鸣霄笑道:“大师这话未免有些见外了。我等四人此番既是同来,便要同回。护送江三公子的差事,可不只是大师一人的责任。” 说罢,他脸色一肃,正色说道:“眼下有一桩事,却是要与各位商量了。话说要从石佛镇前往西面的信阳,摆在我们面前的,总共是两条路。一条是人多的官道,约莫五六个时辰的路途;另一条则是人少的山路,需得八九个时辰才能走完。以各位之见,应当选哪条路是好?” 凡因大师见还是没有人回答,便说道:“凤少侠的聪明才智,这一路上我等皆已有目共睹。眼下该走哪条路,由凤少侠拿主意便是,我等并无异议。” 凤鸣霄急忙谦逊道:“大师休要折杀在下,小子年轻识浅,又怎敢在各位面前拿主意?充其量只是一抒己见、抛砖引玉罢了。至于最后的决断,还得请大家商讨,共同拿主意才是。” 随后他便侃侃道来,分析道:“百毒神君在石佛镇上下毒不成,在往后的路途中,势必会再下毒手。如今去往信阳的这两条路,任凭百毒神君本事再大,也无分身之术,终究只能二选其一,提前设下埋伏。所以接下来我们要走哪条路,便关系着是否能够避开百毒神君设伏那条路。 按常理来说,我等急着赶路,应当是选路程更短的官道,这一点在下能够想到,百毒神君自然也能想到,所以极有可能是在偏僻的山路中设伏,只等我们自投罗网。” 凡因大师点头说道:“所以凤少侠的意思是,我等还走官道为好?” 谁知凤鸣霄却缓缓摇头,笑道:“若说按照常理选择官道,仅仅只是想到了第一层;那么改走小路,则是想到了第二层;因为料敌先机,重新选择官道,却是想到了第三层。对此,但凡稍有谋略之人,其实都能想到。 然而这位百毒神君用毒的手段,方才我等都已见到,比起他那杀人于无形的剧毒,更多的,则是此人的心机和谋略。照此推断,我们的这位对手,必定也能料到我们可以想到第三层,会重新选择走官道,所以他也会料敌先机,最终还是在官道设伏。 也便是说,要想躲开这位百毒神君的布局,我们就必须想到第四层,选择山间那条小路,多花些时间前往信阳。” 听到他这一层一层的说法,凡因大师不禁有些迷糊,只好合十说道:“凤少侠的推断,自然不会有差。” 凤鸣霄微微一笑,又招呼前方赶车的何不平,问道:“不知何大侠以为如何?” 何不平当即笑道:“凤公子是岳盟主的高徒,无论武功还是见识,都是远胜我等。但有吩咐,我等照办便是,又何必多此一问。” 鸣霄似乎还觉得不够,又望向车厢里的清泠子,打算询问她的意思。 清泠子本就不爱言语,这次当然也没有表态。 最后凤鸣霄将目光投向闭目小憩的江浊浪,缓缓问道:“在下这番推论,江三公子可有什么意见?” 江浊浪没有回答,似乎已经昏睡了过去。 凤鸣霄却不肯罢休,追问道:“事关江三公子的安危,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在下可担不起这个责任。江三公子若是觉得在下这番推论不妥,还请不吝赐教,也好让在下长长见识。似这般不置可否,莫非瞧不上在下这个人了?” 听到这话,江浊浪只好回答说道:“凤公子深思熟虑,走山间小路……自是最好……在下也是……同样的想法……” 谁知凤鸣霄见他连眼睛都没睁开,始终咽不下这口气,再次沉声问道:“江三公子素有【补天裂土】之称,所谋者乃是一国之兴衰,可不是我们这些江湖上的勾心斗角,又怎么可能与在下的想法相同? 所以江三公子此刻这一回答,只怕是在敷衍在下了。又或者是像方才酒楼之中一样,明明已经看出问题,却是一字不提,故意将大家置于险地,好看我们出丑?” 江浊浪暗叹一声,只好睁开双眼,缓缓说道:“凤公子多虑了……此去信阳……不管是走官道……还是走小路,结果其实都差不多……” 凤鸣霄不禁脸色微变,追问道:“这话何意?” 江浊浪说道:“两条路二选其一……多想一层、少想一层,结局便是截然不同……便如掷骰子赌大小……谁也不敢轻易预判…… 在下若是那百毒神君,既然想不明白,那要么两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