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眉头。
自己好像没有这么严重地被诅咒侵蚀来着,不对,自己就是这样的,因为是这种非人模样,所以才被人类所排斥。
“挚友!”远远地传来了熟悉的,却不知道为什么感到陌生的呼唤。
是从镇魂塔下发出的声音,废眨了眨眼睛,感觉地上的法阵好像太过新了一些,却又觉得只是自己的错觉。
顶上的亭子是不是也太鲜艳了一些呢?不,这么新不是当然的吗?毕竟才用了一百年而已。
等等,不是已经过了两百多年了吗?
不对,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是两百年?明明才一百年啊,这个国家建立的同时,镇魂塔也一起建起来了。
脑子的记忆有些混乱,废的眼睛失去了焦距一些,接着再度恢复清醒。
刚刚的灵力抽取一口气太多了,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误解吧。
废落下镇魂塔,走出门外,还没来得及看四周,就被一个人抱住。
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害怕除妖师的人类,会接近这样一个充满了诅咒之名的人,就是开国者。
“喊了你老半天了,怎么了?是上面风太大了所以没听到我热切的心声吗?”
搭在肩上的手臂是熟悉的白皙,如同火焰一般的红色发丝,如同这个人本身一样充满了热情。
湛蓝的眼珠闪耀着熟悉的笑意,靠得极近飘入鼻端的是对方身上如同阳光的温暖气息,热烈,却又不让人觉得烦躁。
为什么感到很怀念呢?明明不久前才见过,是什么让废的心中泛起苦意。
“你应该死了……”
对的,就在自己的面前,步入暮年的爽朗笑容的“友人”,坦然地诉说可惜自己的寿命已尽,不能接着陪伴挚友,一直都发着光的眼眸,第一次变得暗淡。那最后的话语,还刻在废的心中。
‘对不起,让你孤独一人。’
对方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接着遵循遗愿埋葬在长老院之下。
自己亲眼看到的,为什么对方还会活着呢?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挚友啊,我虽然没有你那么强,好歹也是懂一点武力的,才没那么容易死啊。”
傻眼的开国者勾住除妖师的脖子,做出用力压迫的模样。
“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因为埋怨我让你一个人去百妖祭,就故意咒我吧?”
开国者用力地揉乱了废一头整齐的黑发长发,笑得开心。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你看因为我们建国顺利,很多人类国家都建立起来了呢,我最近不是正忙着让这些家伙成为盟友吗?只能拜托我最信任的挚友去跟妖怪谈判了。”
噼里啪啦一大堆的话,还是像废记忆中那样的欢快,完全不像是上位者的跳脱性格。
“我没有埋怨。”
不知不觉就顺着对方的话走,废的眼睛再次放空,接着变回清醒。
对啊,自己这次去镇魂塔输送灵力之后就要去参加百年一次的百妖祭了。
虽然开国者没有灵力,也只是个除了一些简单的武者技巧,什么都不行的,空有一腔热血的白痴。没有废的保护早不知道被妖怪吃掉多少次了。但是这个人有一点是决定性地优秀,只有这个人才有的,卓越的领导才能。
如果没有她的话,这个国家还不一定能建起来,即使看起来很弱,但是她的心很强。没有任何东西能从心灵上打败她。
这点从与她相识百年之久的废的认知中,是绝对的。
“那就快去快回吧,我可不能失去你啊,挚友。你是我最重要的伙伴。”
毫不在意地说着羞耻的台词,即使如此也不能影响她脸上的飒爽表情。
废不禁别过视线,不想承认自己和她的关系。
“闹别扭了?你还是一样容易害羞啊。”
边啊哈哈笑着放开废的开国者,叉着腰气势十足。
“去吧!将人类的自由和尊严夺回来!我的挚友!”
废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但是这冰冷的视线毫无作用,最先败下阵来的还是她。
叹着气,除妖师只好召唤着自己的役妖,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任何响应。
诶,为什么会没反应呢?废黑呢?
不对,我没有役妖。役妖是什么?除妖师只有杀死妖怪的责任不是吗?
隐约好像有什么违和感,但废很快就不在意。
好不容易甩掉了缠人的家伙,擅自呼唤自己是挚友,从见面之初到现在已经有百年。要不是自己单方面用灵力改造过她的身体,早就该死掉的家伙现在才不会活蹦乱跳的。
无数次后悔自己的鲁莽,每次看到对方那泰然自若的模样,都想回去问问过去那个愚蠢的自己,为什么要从妖怪嘴下救下这种人。
真是救了一个大麻烦。
启程准备独自前往百妖祭与妖怪商定第一次的,人族与妖族的边界的废,不知为何停下脚步。
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呢?
自己是废,是除妖师,现在接受了身为“友人”的开国者的委托,前往百妖祭与妖怪签订互不侵犯平等条约,并且划定好边界,至少大妖怪不能随便靠近人类城镇。
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