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牛棚内,一盏马灯挂在松木柁的
地中间偏西方向,有一个大铁炉子,被松木枝子烧的通红一片,连接着一铺火炕。松树枝燃烧得正旺,火炉和火炕散发着热气。
暖暖的牛棚内,青烟袅袅、幽光灼灼、暖意融融,到处弥漫着淡淡的松木枝,燃烧的余香。
几十头牛半卧在麦秆上,闭着眼睛好像在酣睡,不过能看见它们的嘴巴,在不停地蠕动着。
幽暗的光线里,甚至还能看得见,它们不停蠕动的嘴角,泛出的几许白沫。
火炉旁、火炕上,十几个男人,嘴里叼着烟袋,不同颜色的烟口袋,系在烟袋杆上,晃来晃去的。
从他们的烟口袋上看,就能看得出来,哪个人的老婆勤劳干净,哪个人的老婆懒惰邋遢。
他们嘴里吧嗒吧嗒地抽着烟,东一耙子西一扫帚,东家长西家短的谈兴正浓。
有时候在讲一段,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或者是经过多人传过来的,那些男女之事,惹得他们哄堂大笑。
满牛棚都弥漫着旱烟味、牛粪味的混合味,旱烟呛人,牛粪味也不好闻。
不过几个小伙伴不会顾及这些的,只要玩的开心就好,管他这些和那些。
在牛棚里,一会玩玩游戏,一会打打闹闹,一会又慢慢地转悠着。当然大人的话,他们也听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凌栩的耳朵,非常的灵敏,也善于捕捉一些,自己能听得懂的信息。他听见一个外屯人,在向周庄打听,本地的一个姑娘怎么样,家庭怎么样。
至于周庄回答些什么,其他的人是怎么样的帮腔,他没有在意去听,当然听也听不懂。
可是凌栩听到,这个外乡人说,在屯子附近的榛棵林子里,有一只紫貂的足迹。
周庄向那个人,打听着紫貂出没的具体位置,他也打起精神,悄悄的听着,同时也暗暗记在心里。
话题总有改变,这个过去那个马上接上,十几个人云山雾罩地,谈论个不停。
突然间牛棚外,传来女人的大声呼喊,其中的一个男人,知道该回家了。
从火炕上下地,拍拍屁股依依不舍地离开,耳边不时听到阵阵嘲笑声。
不过嘲笑别人过后,听到自己的女人声音,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也马上起身离开。
夜晚来临,人们陆陆续续的走了,只是留下那些,回不了家的人,继续着他们嘴里,永远讲不完的故事。
就在凌栩要回家的时候,周庄给他带了一个烤土豆。他一边吃心里一边惦记着,那个外乡人嘴里所说的紫貂。
也听别人说过知道怎么样,才能抓住紫貂,但自己太小没抓过,但也想亲自尝试一下。
凌栩这孩子从小胆就大,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有时可以大到无法无天;读书,拥有着过人的智慧;练就筋骨,使他的身材干练、飘逸、强壮。
第二天下午,凌栩悄悄地溜进家里的厨房,偷出整整一只烀熟了的鸡。
然后又环顾左右趁人不备,又找条麻袋掖在怀里,偷偷的跑出院外。外边碧城、三榔头和四虎子,正在等着他来实施自己的计划。
凌栩现在就是这个屯子里的孩子王,用他的话说:只要听我的话跟我玩,就能让你吃到好东西。
所以一些孩子为了一口吃的,都愿意跟在他的身后,跟他交朋友。
孩子是这样,有些大人也是如此,比如都愿意跟天啸交朋友,有些人就是图他的大方,自己能够占到便宜。
有些人就是图他的资源,能够分给自己一部分;有些人图他的人脉,能够让自己走上一个层次。
路上四虎子,问凌栩干什么去,他并没有作出回答。他拿出烀熟了的鸡,在他们仨的眼前得意的晃了晃。
社交的本质就是价值交换,如果你不具备对方所需要的,没有谁愿意同你交往,这个道理小孩子都懂。
三个家境贫穷的孩子,在此时哪里经受得起,这种食物的引诱,口水瞬间流出口外。
“你们现在就开始尿尿比赛,看谁尿得远,第一名是一个鸡大腿,第二名是鸡屁股。
四虎子你先尿,但他们的尿尿比赛,周碧城你不能看,要看就看我的,别人的你不能看。
就是让你参与比赛,你蹲着也尿不远,这天也太冷了,你就别跟我们去了。
现在给你一个鸡大腿,你就先回家吧!”凌栩说完,脸上发出一阵怪笑。碧城接过鸡大腿,转过身就听话地回家了。
小孩子就是这样,脑子里会突然出现,一个比较搞笑的主意,要是大人在一起,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样可笑的比赛方法。
“先尿就先尿,我比我爸尿的都远,还怕他三榔头。”四虎子瞧不起地,看了三榔头一眼说道。
“四虎子你就吹吧!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人家都说你爸尿尿都呲脚背了,我还能怕你四虎子。”三榔头不屑地回答。
对于食物的引诱,三榔头和四虎子是把持不住的,同时迅速解开裤子,两股温热的急流,射向面前的雪地。
比赛结束,很容易分出胜负,因为他们的尿液,在雪地上已经留下了,两道明显的痕迹。
三榔头理所当然地,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