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边开门声,陈常山忙把王玉茹推起,自己刚起身,办公室门开了,张秋燕出现在门口,“你俩还没下班?”
“我们。”王玉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陈常山忙道,“我刚把刘海的材料写完,让王姐帮我看看有哪些地方写得不妥。”
王玉茹立刻接上话,“张局,我刚看完小陈写的材料,写得真好,局领导安排小陈写这份材料,真是选对人了。”
张秋燕淡淡嗯声,“写完就下班吧,下午我再审。”
陈常山应声行,“张局,中午我再润色润色,下午一上班就交给您。”
张秋燕点点头,转身而去。
铿锵的高跟鞋声渐行渐远。
陈常山和王玉茹目光相对。
王玉茹拍拍起伏的胸口,“刚才吓死我了,常山,幸亏你反应快,要不然刚才张局就误会了。”
陈常山也是心有余悸,“王姐,不想再被误会,你就下班吧,万一有人再来,我不能保证次次反应快。”
王玉茹噗嗤笑了,“看把你紧张的,咱俩又没干别的,不就是不小心坐在一起了吗。
你和你女朋友没挨过?”
陈常山心想,平时看王玉茹温温吞吞,没想到单独在一起,说话还挺虎。
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必有料。
“王姐,那不一样。”
王玉茹又乐了,一拍陈常山胳膊,“还不好意思了,行,我不影响你工作了,我先走了。”
说完,王玉茹回到自己工位,拿起包。
陈常山刚松口气,王玉茹又看向他,“请贾主任吃饭的事?”
王玉茹的眼神表明,如果陈常山不答应,她还会继续留下墨迹。
陈常山一咬牙,“行,王姐,如果你真需要我帮忙,你请贾主任吃饭时,我坐陪。”
王玉茹立刻面露喜色,“那就说好了,到时你不能反悔。”
陈常山点点头,不反悔。
王玉茹喜滋滋走了。
陈常山看着她扭动的背影,以前没太注意,现在才发现,这个女人的线条还真有型。
怪不得贾明想占她的便宜。
贾明这小子,官不大,肚里蛔虫不少,侵占男下属的功劳,惦记女下属的身体。
也算是欺男霸女了。
迟早有栽的时候。
陈常山关好屋门,回到自己工位,对着电脑,按照另一个思路写刘海的材料。
这份材料才是他真正为张秋燕准备的。
陈常山写得很专注,思路中断时,就立刻看看自己的笔记本,续上思路后,马上接着写,一口气憋在胸口,让他完全忘记了时间和饥饿。
终于敲下最后一个字,陈常山虚脱般瘫坐在椅子上,看看墙上表,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十多分钟。
半天时间,同一份材料,自己马不停蹄写了两种类型,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居然办到了。
没有其它原因,只有一种解释,人被逼到绝境时,想反弹一击,就会激发出自己都不能预料的潜能。
看着窗玻璃里,自己既亢奋又疲惫的脸,陈常山笑笑。
楼道里响起喧哗,人们陆续来上班了,陈常山刚伸个懒腰,熟悉的高跟鞋声由远而近传来,在办公室门口停下,吱嘎,门开了,张秋燕又出现在门口。
陈常山已站起身,“张局。”
张秋燕淡淡道,“拿着刘海的材料到我办公室。”
没等陈常山回应,张秋燕转身离开。
陈常山顿顿,迅速将两份材料打印出来,一份拿在手里,一份装在兜里,出了综合办。敲门进了局长办公室,张秋燕正端坐在办公桌后,陈常山把拿在手里的材料放在他面前。
张秋燕示意陈常山坐。
陈常山在她对面坐下。
张秋燕拿起材料细细看。
陈常山静静等待。
终于看完,张秋燕把材料轻轻放下,面无表情看着陈常山,“你自己认为写得怎么样?”
“我?”陈常山稍一迟疑。
张秋燕道,“用词很漂亮,叙述也算高大上,可你写的是刘海吗?
我觉得不是。
是一个完全虚构的人物。
组织部让我们报的是刘海的材料,不是虚构人物的材料,可以适当拔高,但不能虚假。
这份材料如果让熟悉刘海的人看到,只会起负作用,影响的不仅是刘海个人,还有我们局和组织部举办这次培训的形象。
难道为了参加培训,就可以无限度弄虚作假吗?
我已经和你说过,这次培训,县领导也会关注。
可你却写出这么一份材料,或者是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或者你写材料前根本没做功课。”
张秋燕重重一敲桌,满脸失望。
办公室内陷入死寂般的沉静。
陈常山从兜里取出第二份材料,轻轻放到张秋燕面前,“张局,你看这份材料行吗?”
张秋燕一怔,看向陈常山。
陈常山也看着她道,“也是刘海的。”
“你写了两份?”张秋燕问。
陈常山点点头,“刚才那份,是我按照贾主任给我指导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