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常山众人实地考察完久香公司,在张秋燕的提议下,马不停蹄,又去了其它几家过审的公司。
等行程完全结束,已经是夜色浓浓,谢绝了企业晚饭的招待,众人回到乡里,就在乡食堂吃口便饭。
吃完饭,张秋燕虽然表示不用,刘万通还是执意要亲自送张秋燕回招待所。
张秋燕知道刘万通是怕她出事,也就不再拒绝。
王金虎客气两句,借口家里有事,先走了。
其他人也都一一散去、
陈常山没有走。
张秋燕看向陈常山,笑道,“陈乡长晚上不用准备资料?”
陈常山也笑道,“晚上不用了,刘书记要亲自送张局回招待所,那我陪刘书记一起送送张局。”
张秋燕沉默片刻,“你们这么担心我的安全,我还能说什么,只能说谢谢。”
话不多,却沁入陈常山心中,陈常山明白,张秋燕这么马不停蹄的工作,就是想早点结束花田乡的行程,耽搁时长,不仅戏演的累,也怕给陈常山引来麻烦。
她做到了,明天也该走了。
可是直到此刻,他们也没能单独相处一分钟,明天陈常山也不可能亲自送张秋燕回县。
下次再见面,不知何时?
今晚当然要送送张秋燕。
众人出了食堂,步行走向招待所。
没有离开花田乡,戏就得继续演下去。
张秋燕和刘万通并肩走在前边,边走边聊。
陈常山与白小霞陪着招商局其他人走在后边,同样边走边聊,陈常山却心不在焉,看着前边的张秋燕和刘万通,心里突然想到一句话。
世界上最痛苦的感情,不是失去,是彼此近在咫尺,却不能并肩同行。
他和张秋燕的感情就是如此,他们的感情无法公开,没有归宿,明明心中拥有了对方,却还要在众人面前,装作普通的同事。
戏演得再好,也只能骗的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痛感袭上陈常山心头,陈常山深吸口气,依旧不能把痛感压制,他只能转移目光,看向天边。
天边出现了那条大鱼,像躲乌云压在陈常山和张秋燕头顶。
陈常山用力握握拳,大鱼,你等着,我陈常山早晚有一天要与你面对面,亲手将你附在张秋燕身上的桎梏解除。
桎梏解除,我和张秋燕也就不用再演戏。
嘎巴。
陈常山又一握拳头,骨结发出声响。
“陈乡长,你想到啥了?拳头握得这么狠。”旁边有人问。
众人都看向陈常山。
走在前边的刘万通和张秋燕也停下脚步,回身看。
“怎么了?”刘万通问。
陈常山意识到自己刚才陷入个人情绪中太投入了,以致失态,忙解释,“没什么,这段时间为了专项资金的事压力有点大,现在总算尘埃落定,就不由自主活动活动筋骨,释放一下。”
刘万通点点头,“是啊,专项资金的事从始至终都是陈乡长在具体操作,陈乡长承受的压力确实很大。
李书记常说要做事就绝对会有压力,能扛住压力,还能做成事的人,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干部。
常山,你做到了。
张局,我说得对不对?”
张秋燕笑应,“李书记和刘书记说的都对,就是以后有压力,还是大家一起扛好,光让一个人扛,反而适得其反,会把人腰压弯了。”
众人都一愣,张秋燕这话说得不太合适,似乎有埋怨刘万通把压力都压在陈常山身上的意味。
以张秋燕的精明,在众人面前,不应该说这种话。
刘万通也没想到张秋燕会当众拆台,尴尬咳嗽声,正想怎么回应,陈常山接上话,“刘书记一直在帮我分担压力,没有刘书记的有力支持,专项资金的事肯定不会这么快圆满解决。
为了帮我分担压力,刘书记还特意把张局请来了。
我必须得谢谢张局,谢谢刘书记,谢谢白主任,和招商局的各位。”
陈常山把拆的台重新弥合。
张秋燕已意识到刚才的话不妥,“刘书记,我刚才的话是不让你和陈乡长误会了,其实我的意思。”
刘万通打断她的话,“张局,我和陈乡长都知道你是为了乡里今后的工作能干得更好,才那样说。
你说得对,压力不能压在一个人身上。
遇到问题,必须共同面对,共同解决,群策群力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张局这次就帮我们很大忙。
不仅陈乡长要谢谢你和招商局的各位,我也要代表乡里,谢谢你们。”
刘万通彻底把拆的台弥合。
张秋燕也顺势客气两句。
波澜过去。
众人重新走向招待所。
白小霞看眼陈常山,又看眼张秋燕,暗暗会心一笑。
回到招待所,张野正带着两名警员在大厅值守,看到刘万通进来,张野立刻起身迎上前,“刘书记,张局,你们回来了。”
刘万通笑着点点头,“张所,辛苦了,没什么事吧?”
张野摇摇头,不辛苦,“一切正常,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