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明立刻看向陈常山。
陈常山也看着他,“贾主任,难道我还得给您发个誓,那我就。”
陈常山话未说完,贾明一把按住陈常山的胳膊,“不用,常山,是我想多了,我信得过你。”
陈常山笑应,“既然您信得过我,那就说吧。”
贾明应声好,“常山,你应该知道我当初买这房的时候,还买了一套小区的临街底店。”
陈常山笑道,“知道,虽然您买房的时候,我还没去招商局,但我到招商局后,您和我提过这事,您说房子和底店都买在了低点,赚了,一铺养三代,这辈子都不用愁。
当时我老羡慕您了。”
贾明苦笑声,“人就是不能把话说满,我就是那时把话说得太满了,才遇到现在的麻烦。”
“怎么回事?房子出问题了?”陈常山问。
贾明摇摇头,房子没问题,是底店出问题了。
底店?陈常山微微一愣。
贾明解释,他自从买上底店,就对外出租,因为地理位置好,一直租的不错。
两年前,原来的租户到期不干了,贾明刚贴出出租底店的信息不久,就有人要租他的底店。
贾明听对方是要开麻将馆,怕这生意会惹麻烦,一口拒绝。
可没想到。
贾明狠狠抽口烟。
陈常山问,“怎么了?”
贾明叹声气,接着解释,刘海找到了他,说想租贾明底店的人,是刘海的朋友,希望贾明看在刘海面上,把底店租给他。
刘海还保证麻将馆完全合法合规,肯定不会出事,万一出事,刘海担着。
当时贾明正想攀附刘部长更上一步,他肯定不能拒绝刘海,就把底店租了。
后来贾明才知道,租底店的人根本不是刘海朋友,是县警队曹金曹队长的亲戚,因为这事曹金不便出面,才委托刘海和贾明谈。
一眨眼,两年过去了,麻将馆也确实没出过事,前不久,贾明在江城工作的儿子,就是刚才满嘴怨言的年轻男子,回来告诉父母,他在江城谈了一个女朋友,准备在江城买房结婚。
儿子的婚姻大事,贾明当然要支持,可江城房价贵,家里积蓄不够买房,正好底店租约到期了,贾明就准备把底店卖了,给儿子凑房钱。
贾明兴冲冲去和租底店的人谈,对方不仅不退房,连该付的租金也不给,还气势汹汹表示,这底店他占定了,谁来说也不好使。
贾明见对方耍无赖,只能退而求其次,既然对方还想用底店开麻将馆,那就把欠的租金给了,再签续租合同。
可这个要求,对方也没同意,就是想白占底店。
贾明无奈之下,给刘海打电话,两年前,他是看在刘海面上,把底店租出去,当时刘海还下了保证。
现在真出事了,刘海的管。
但贾明打了几次电话,刘海都说这事和他没关系,最后反而说贾明是无理取闹。
底店拿不回来,儿子的婚事就会泡汤,家里天天鸡飞狗跳。贾明气得差点又住医院。
说完,贾明连连叹气。
陈常山听得心里也不舒服,“贾主任,你没找社区或派出所解决?”
贾明苦笑声,都找了,社区说这事不归他们管,派出所来过人,但最后说这是合同纠纷,派出所也解决不了,让贾明去法院打官司。
贾明苦笑声,“什么解决不了,不就是因为那是曹金的亲戚,他们都不想得罪曹金。
档案局本来就是边缘局,我一个档案局的办公室主任和警队队长比,更是无足轻重。
所以他们才都敷衍我。
打官司哪那么容易,就算耗时耗力把官司打赢,到时也执行不了。
纯是白费力气。
常山,在这个圈里,真不能落魄,一落魄,谁都瞧不上你。”
贾明痛心疾首,浊泪流出,又用力擦擦眼角。
哐当。
卧室门开了。
贾明儿子从卧室里冲出,直奔厨房,很快,拎着菜刀又从厨房冲出。
贾明忙起身拦住他,“你干嘛去?”
贾明儿子喊道,“我去麻将馆找他,他再不腾房,我就和他拼了。”
“儿子,你不能这么干。”贾明立刻夺儿子的刀。
贾明老婆也从另间卧室冲出来,哭哭啼啼挡在客厅门口。
贾明儿子嘶喊着要挣脱贾明。
顿时,整个客厅乱成一锅粥。
“贾主任,这事我管了。”陈常山站起身。
客厅里瞬间安静。
贾明一家三口齐刷刷看向陈常山。
贾明儿子问,“你是县局的?”
陈常山摇摇头,“我就是个乡里的工作人员。”
贾明儿子立刻一撇嘴,“这是县里的事,派出所都管不了,你一个乡里的能管了?”
陈常山一笑,“试试呗。”
贾明儿子还是不信,刚要回应,贾明道,“别说了。常山,你真愿意帮我家这忙?”
陈常山点点头。
贾明儿子一指陈常山,“你不会白帮吧,你想要多少钱?咱们的先说清楚,是你自己要帮忙的,你出了事,和我们没